顧景善也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慢悠悠地起身,踱步到桌前,看著一桌的美食,居然拿起銀筷子夾了一片魚塞進了嘴裡,嚼了兩下才道:“前夜,邢太醫和蕭太醫又過來問了我一些問題,我故意對邢太醫說你的胎實鐵定保不住,讓他早些對王爺說實話,以免以後胎兒大了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到時候他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果然如我所料,在昨夜,邢太醫就從這世界消失了,只來了蕭太醫過來質問我,我就直接將蕭太醫弄下了藥,把他弄進了地牢,我假扮成他的樣子出來了啊。”
墨璃塵略帶詫異地問道:“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什麼意思?”
顧景善停頓了一會兒,最後只道:“這問題,我還是不回答了,因為即便我回答了,你也是鐵定不信的。”
墨璃塵默然了一會兒,蹙著眉頭又問:“那你是如何知道王爺今日要離府?”
顧景善摸了摸下巴長出的鬍渣子,漫不經心地回道:“前幾日我就聽獄卒談論了,這場戰役會在慶蒼平原開打,慕容睿臨整整有三十萬大軍,而太皇太后大概有十幾萬。”
這一番話談論下來已過了半個時辰,門外的侍衛見蕭太醫遲遲未出來,便喚來了李海。
李海一聽蕭太醫在王妃房內呆了足足半個時辰,自是嚇得膽兒俱顫,對侍衛一陣罵罵咧咧後,又跨著小短腿飛奔去墨璃塵的寢殿,邊擦冷汗邊敲門道:“蕭太醫,王妃無事吧?”
顧景善立刻回道:“王妃已無礙,剛睡下,我收拾好藥箱就出來。”
李海雖有些不滿意,但也不敢得罪這王妃的貼身御醫啊,於是便壓著火氣,道:“那還請蕭太醫快些,免得擾了王妃的睡意。”
顧景善起身,慢慢吐出他此來的用意:“若是你想出府陪王爺一起去戰場,那未時,你就去花園散步,我在那裡等你。你放心,我必保你腹中之子無礙。”
在顧景善轉頭之時,墨璃塵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何要帶我出府?你的目的是什麼?”燕追雲是前朝太子,若是燕追雲已和寧太后結著了一派,那麼,這顧景善和燕追雲就都是慕容睿臨的敵人了!
顧景善沒想過她會如此問,腳步一滯,偏頭回道:“因為也許只有你,才能阻止這場戰爭。實話告訴你吧,燕追雲的閃電已將信透過鐵窗給了我。他這次也是親自上戰場,不過,他是太皇太后的主軍將領。”
言罷,顧景善直接開門出去,一開門就聽到李海尖細的聲音:“啊呀,我說蕭太醫啊,你怎麼這麼遲才開門呢?這王妃的寢殿豈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你怎麼也不來通傳我一下,好讓我在裡面候著若是王妃出了什麼事,王爺一定拿我開罪。”
“是是是,下回我會注意。現在王妃已睡下,我們也別再打擾她了。”
另一廂,慕容睿臨的大軍已到了郊外,他們在出城門的時候,竟有成千上萬的百姓為他們歡呼,同時,普樂寺響起了鐘鳴聲,除去投靠慕容傲易和寧太后的官員,其餘的皇親貴族,公侯皆集於城門,跪接睿王出征。
慕容睿臨此次打著的是“清君側”的名義征戰,並將先帝的詔書宣告天下,不僅如此,早已在民間散佈訊息,當今的太皇太后就是聖羽教的教主,也是前朝的餘孽!
這一切還不足以讓百姓誠服,最重要的是,百姓認為這睿王的腿疾是上蒼給治好的,因為在幾年前就有石碑上的預言。
而慕容宮玥這半年來做事極其低調,對外一直宣稱帶病在府,而柳皇后自從慕容玄徹走後,整個人都已崩潰,頭髮早已在一夜間花白。慕容宮玥心疼不已,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就跟著去了。好在這時候姚沁玉懷孕了,這倒是給柳雲來了一絲希望。
其實這孩子也是為了他母親才懷的,他並不愛姚沁玉,但她是他的正妃,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將墨璃塵搶到身邊後,他也只能給她側妃的名分。
這一次,他隨著慕容睿臨一同出征,不為別的,只為了已去了的父親,他絕對不能將父親的江山拱手讓給一個老巫婆和一個傀儡!
此刻已是傍晚,就在秦暉下令讓他們連夜籌備訓練之時,慕容睿臨卻吩咐他們停下來休息紮營,等到天亮再趕路。
對於他的命令,秦暉和另外幾個大將頗為不解,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抓緊練兵嗎?怎麼睿王一點都不急呢?
秦暉便走過去提醒道:“王爺,此刻我們應該抓緊時間練兵啊!再過幾日就要開戰了!”
慕容睿臨撥弄著火堆道:“這連夜練兵會讓將士們疲憊,哪有氣力再去和他們兵交戰啊?”
秦暉點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