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璃塵疑惑和期待得眼神中,這神秘的“禮物”終於擺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墨璃塵抬眸問身邊的黃小六。
黃小六故作神秘道:“請王妃自己開啟。”
墨璃塵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捏著紅布的一角,“譁--”紅布被撩開,在撩開的一瞬間,墨璃塵的眼淚終於決堤。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禮物居然如此的貴重!貴重到她承受不住這份情!只見一塊巨大的牌匾竟用鎏金陰刻了三個大大的字:“璃塵村”
看著流淚中的墨璃塵,黃小六突然大聲對其他村民問道:“大家覺得將咱們村改成璃塵村好不好聽?!”
“好聽!”所有災民回答聲極其響亮,齊聲鼓掌。
風雪越刮越大,墨璃塵緩緩站起身子,凝視著這些含淚的災民,深深得對著他們彎腰鞠了一個躬,風捲起她身上那件素白的披風,此時的她就如一朵夜間綻放的雪白曇花,美麗靈動。
在這無常的世間中,生者無常,死亦無常,悲歡離合時時都會上演,也只有大愛能永恆。
望著這些從京城來的馬車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的心不再感覺到恐懼和孤單,他們回頭望了一眼那片新生的田地,還有那些精兵們為他們重建的木屋。他們感覺到了希望和生命!
來年,便是春天!
東衡國相府深夜
夜明瀾的手肘撐在桌面上,眉頭緊皺,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將他的眼角的皺紋和頭上的白絲照射得越發的清晰。
這兩個月他過著非人般的折磨,每日都是食不知味夜不寐。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闖瞭如此大的禍!又不知是誰在背後使詐,使得這件事情傳進了慕容玄徹這個老東西的耳裡。看來已經有人要先下手對付他了,那他也必須加快計劃才行。
正在此時,門被輕輕得敲響,傳來了夜府黃管家的聲音:“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夜明瀾扭頭朝窗外望了一眼,外面仍飛舞著漫天雪花,會有誰在這種天氣,又如此之晚的時候來見他?他現在可沒有心情見客,冷聲道:“讓他回去吧!今夜老夫身體欠安,不易見客”
黃管家低聲附著門縫說道:“可是老爺,是西陵太子要見您。”
夜明瀾聞言,眸中映著火光忽閃,隨即起身抖動了一下淺藍色的錦袍,彎腰從書桌的抽屜裡找出了幾根蠟燭,一一將它們點亮放好之後才緩緩回道:“讓他進來吧!”
書桌上因為多了幾根蠟燭,使得整個書房更加明亮,每根蠟燭上跳動著紅色的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響,可書房裡並未因這多的蠟燭而溫暖起來,反而讓人覺得愈加的寒冷。
門在此時突然被開啟,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覆著一身雪霜走了進來,他的半張臉都隱藏在深深得斗篷裡,使夜明瀾無法立刻認清此人的五官。
“夜丞相多日不見,可否安好?”黑衣人倒是先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那隻露出的手也極其的白,白得有些病態。
夜明瀾觀察到了這隻蒼白的手才確定他的確是西陵太子呼延泰寧,當下立刻彎腰作禮道:“太子請上座。”
呼延泰寧掀開斗篷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一雙狹長的眼睛裡透著冰冷的寒意,他的眼梢稍稍往上翹,薄薄的嘴唇卻又極其的紅潤,配著蒼白的膚色顯得有些不協調。
他毫不客氣得坐上夜明瀾的圈椅,盯著夜明瀾的眼睛,涼聲道:“承蒙夜丞相多多照顧,本太子在宮內便聽說弈清已封妃,而且極得慕容玄徹的寵愛。”
夜明瀾搖了搖頭,客氣得回道:“哪有哪有!是公主有才有德才能在短短兩個月內坐上妃位。”
呼延泰寧從鼻腔裡哼出笑聲,沒有任何溫度,繼而問道:“夜丞相,我這個同胞妹妹在宮中過得可還習慣?她在我們西陵宮中可是刁蠻任性的很,什麼事都得依她。如果不依她就耍性子,不知你們的聖上怎麼耐得住她的脾氣?”
這一聲冷哼使得夜明瀾有些慌亂,不過隨即收斂,笑著回道:“想來應該是習慣的,因為她現在甚得聖寵,聽聞前幾日聖上還專請人按照西陵的口味為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只為一搏美人笑!”
“哈哈!”呼延泰寧的笑聲越發的猙獰,令人發顫,桌上的蠟燭似乎為之瘋狂跳動。
“啪!!”呼延泰寧將重重敲打桌面,死死得瞪著夜明瀾冷聲道:“夜明瀾,我父皇如此信任你,為你製造兵器,沒想到你卻背後裡給我們玩刀子,不僅讓本太子的皇妹在異國他鄉香消玉損,還弄了個假的想糊弄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