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塵見他真的動怒,便起身走到他身後,輕咳一聲道:“金師傅莫要生氣,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若你知道這孔雀翎的下落,那你也不用在這裡開個小鋪子。直接可以用它為你祖父報仇了,這孔雀翎一發射就死成千上萬的人,就算東衡國有再強的兵力也敵不過啊。”
“你不要命啦!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金鐵匠聽聞墨璃塵的話後,整張臉立刻煞白,利用用手將她的嘴巴捂住。
“嗚嗚嗚嗚”墨璃塵用力甩開他的手,氣鼓鼓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該不是你真有這心思吧?”
金鐵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眼看著沙漏裡的沙子快要漏盡,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還是毒性真的發作,突感胸口一疼,“彭”得一聲摔倒在地。
“不是吧?”墨璃塵大驚,趕緊蹲下身子邊將他扶起,邊道:“喂喂喂,你別給我裝啊!這毒性根本不強,一個小時候自動會解。”
可,躺在地上之人雙唇已變成了黑青色,像是被一口鬱結之氣堵住似的道“有人要殺我們……快逃。”
話音剛落,呼吸急喘,眼珠向上一翻就再也動彈不得,而他的臉此刻早已是灰青色,一看便知中了劇毒。
墨璃塵冷冷的看了一眼金鐵匠身後的小徒弟,也就十二三歲,方才正在被金鐵匠捂住嘴的時候,他好像……好像……
可未等墨璃塵確定她的懷疑,那小徒弟見金鐵匠倒地不醒便“哇——”一聲哭倒在地。
墨璃塵在身後靜靜得看著他哭了一會兒,另一隻手將雪盡護在身後,袖中的手已緊握了蝴.蝶刀。
正在雪盡納悶之時,只聽見“嗖——嗖—_”兩聲,小鐵匠還未來得及慘叫,他的後背和脖頸分別插著一支箭,只是兩支不同的箭,一支極細極長,一支是玄鐵箭。
“小兄弟!小兄弟!”墨璃塵蹲下身子急聲喚他,可這兩支箭都正中要害,哪有生還的可能。
正當起身之時又聽見“彭——”得一聲,木門突然閉合,與此同時,身後的窗子像是被開啟似的傳來“茲呀”的聲音。
墨璃塵腳步一個停頓,正要轉身就聽到雪盡的驚訝的聲音:“燕大人?”
“燕追雲?”墨璃塵回頭看向他,只見他今日居然將披散的頭髮紮了起來,只留幾縷散落在兩肩,脫去御林軍統領的軍裝,換上了普通的棉質長衫,即便如此,也難掩他身上豪邁氣勢。
“璃芮姑娘太不守信用了,說好一起去見金鐵匠,怎麼獨自來了?”燕追雲雙手環抱於胸,靠在窗柩前。
從窗外飄進幾片飛雪,灑落在他寬厚的肩膀,將他原本硬朗的五官憑添了幾分飄逸。
我呸!墨璃塵斜睨了他一眼,這傢伙活著就是為了坑她的!真有臉說得出口!上一回說是找了個會彈奏迷魂琴音的高人,給她吃了防迷暈的藥丸,結果她話還未問完就暈了!
幸好她機靈,事先用迷藥將慕容睿臨迷暈了,清晨才醒來,否則若是被慕容睿臨知道她夜晚出府之事,那該如何是好?
又後來說是一起去查“聖羽教”的老窩,老天給力,有幾個白衣女子恰好從他們身邊經過,結果這傢伙居然醉暈了!
等等一切她都能忍!
再後來就是這回,從夜明瀾口中探出“孔雀翎”和“金鐵匠”,為了避免再被這姓燕的坑,獨自避開他來此地調查。可結果?金鐵匠才斷氣,這傢伙就出現了!敢說金鐵匠的死和他無關嗎?
“燕追雲!!”墨璃塵剛想將醞釀的詞罵出口,卻被他一個禁戒的噓聲狀堵住。
墨璃塵雙眼環顧四周,豎耳聽周圍的動靜,可除了視窗飄進的雪花和風聲之外再無其他。
過了一會兒,燕追雲才放鬆了禁戒狀態,似是無奈得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道:“璃芮姑娘,你應該感謝我。”
“我為何要感謝你?”墨璃塵反問。
“你不是極其善良嗎?要不是我,今晚就有一百多人因為你而喪命。”燕追雲挑了挑眉,眸重閃動著炫目的光閃,唇角牽動起一抹得意之色。
“什麼意思?”墨璃塵又問。
“可知道金鐵匠是怎麼死的嗎?”燕追雲說著走到金鐵匠的屍體旁,蹲下身子,解開金鐵匠的衣服,用鋒利的刀尖對著他心口處的肌膚“茲啦”一劃,鮮紅的肉立刻翻了出來,由於才死不久,還是有一些血液滲出。
“你可看清楚了!”燕追雲轉頭對著怔怔發愣的墨璃塵眨了眨眼睛,臉上又現得意之色。
只見一根比毛髮還細的白絲從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