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塵見他開口,懸著得心總算是落下了,可是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弱,放才那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姐姐,叔叔是不是又睡著了?”懷裡的小女孩睜著大眼睛好奇得問她。
墨璃塵急忙擦乾眼淚安慰道:“是啊,叔叔睡著了。你給叔叔唱首歌吧,如此他就醒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剛想要開口,便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巨響,墨璃塵立刻抬頭,欣喜地喚道:“飛鷹!!”
“慕容宮玥,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快醒醒啊!”墨璃塵喜極而泣,顧不得擦眼淚對著飛鷹喊道:“飛鷹,快,快!先別管我,快把端王爺背上的大石頭移走,先把他救出去醫治!快啊!”
可由於太過疲勞再加上一激動,一口氣喘不過來,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冷月西移,淡淡的月色伴著傾斜的弧度,像一道寬寬的絲綢,慢慢的折射而下,月光讓本是一片漆黑陰暗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變得清冷而明亮,照出一絲生的氣息。
墨璃塵暈暈乎乎中感覺她正被人抱在了懷裡,這個味道好生熟悉,這樣的擁抱也好生熟悉,想要抬起眼簾,可眼皮重如千金。
應該是飛鷹吧,她心裡如此想著,可隨著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清晰,她又開始懷疑……因為這樣的味道只屬於他!
墨璃塵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重如千金的眼皮,只睜開了細細的眼縫,她看見了上空的月光緩緩衝破雲層,照在身邊人的白色錦袍上,不染一絲纖塵,像是冬日裡頻臨春天的雪,純淨而冰涼。
“睿臨?”
這一聲輕喚讓抱著人的呼吸一窒,他只感覺到胸口滾燙的液體呼之欲出,幾乎快要燙傷了他的胸膛。
當她想再次睜眼之時,卻聞到了一股子異香,繼而意識越來越模糊,再次陷入了混沌。
夜涼如水,秋風習習透過大帳的縫隙襲來,帶著幾分寒意。
床榻上的墨璃塵依舊迷暈著,小臉蛋黑乎乎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嘴裡反覆得唸叨著幾句話:“慕容宮玥,你要堅持住,他們來救我們了。”
“慕容宮玥,你別睡著啊,我給你唱歌好不好?”說著說著,她居然又開始淌淚。
這些話語卻讓慕容睿臨的臉色越發的暗沉,一雙清冷的眸子瞬間透露出刀子般的殺意。他不允許她的心間有其他人,哪怕只是影子也不允許,她的心,她的人只屬於他一人,不容任何人觸碰分毫。
可,這些憤怒和恨意隨著她一聲劇烈的咳嗽聲頓時散盡,只留下濃濃得心疼和自責。
慕容睿臨急切地對帳外喚道:“來人,備水。”
過不半柱香的時間,三個隨從帳外搬來一個大水桶
慕容睿臨偏頭問道:“水都溫的?”
隨從立刻躬身回道:“回王爺,水都是溫的,而且是潔水,裡面還參了御醫調製得藥水,能祛除體內的寒氣,醒神開竅。”
待到三人出了帳子,慕容睿臨輕挑開那件滿是泥水的衣衫,裡面白如凝脂,柔滑細嫩的肌膚瞬間全部展露在他的眼前,長長的烏黑秀髮,垂散下來。
這樣的她太誘人,真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慕容睿臨穩了穩心神,將她抱起然後輕置於水裡,一絲一縷得頭髮在水裡鋪散開來,就如一朵盛開的絕塵墨蓮。
帶有苦味和清香味的水慢慢將她的身體浸沒,洗盡這十幾日來的疲憊和染上的塵沙。
慕睿臨邊為她擦拭邊自言著:“阿璃,我真後悔答應你這些個無理的要求,從今往後,你休想再用眼淚和委屈的眼神讓我心軟。”
翌日晌午,慕容睿臨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床榻上安睡著的人,正舒展著眉頭,三千青絲,絲絲縷縷得在枕間散開,他輕輕掬起一縷,置於鼻尖一嗅,胸口盈滿了柔軟。
墨璃塵頓時覺得耳際有些微癢,睜了睜眼皮子,一見是慕容睿臨,當下竟不知如何開口。
沉默了半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切地問道:“端王爺沒事了吧?”
擺放在扶柄上的手指微微一曲,儘量扯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容道:“醒了,現已無礙。”
墨璃塵這才鬆了口氣似得“嗯”了一聲,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慕容睿臨平靜得回她:“飛鷹抱回來的。”
“飛鷹?”墨璃塵挑眉輕問。
迎著她懷疑的目光,慕容睿臨溫和道:“是啊,的確是飛鷹,那阿璃覺得會是誰呢?”
聽得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