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蘇和他相識也有兩年由余,哪見過如此暴怒的慕容睿臨,一時間心顫不已,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倒上了茶水,自言道:“王爺,妾身知曉不該過問這些事,也知曉妾身擅自偷聽你們對話已是犯下了重罪。可王爺是否想過他的真實身份呢?”
“本王讓你滾,沒聽見嗎?”慕容睿臨用袖子一擦血跡,眸中滿是厭惡。
他不討厭她,但不代表就可以隨意進入他的書房,若她不是馬特峰的徒弟,他早已要去了她的命。
梅蘇面色一白,隨即行禮回道:“是,妾身告退。”
“等等。”慕容睿臨忽然喚住她的腳步,一雙冷冽如冰的眼睛直視於她,道:“倘若下回再擅自進入書房,本王定殺了你。”
隨著慕容睿臨的警告,梅蘇的臉色一沉,欠腰回道:“是,妾身謹記教誨。”
待到梅蘇出了門,慕容睿臨再也支撐不住身子,直接坐回了椅子,目光看向窗外,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夜空中皓月當空,繁星點點,方才狂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心一靜,思考的東西便也就清晰了,燕追雲究竟是何人,為何背叛他,難道真的因為他也愛上了阿璃?不會,若是如此,他的眼神中只會有愧疚之情,可方才他的眼中是充滿了恨意。
“鬼魘”慕容睿臨低聲一喚,一個蒙著黑布的男子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用沙啞至極的嗓子回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跟蹤燕追雲,看他是否與寧太后的人有聯絡。還有,徹查他兒時的人脈。”言畢,慕容睿臨一揮手便讓他退下。
鬼魘答應一聲,又黯啞著嗓子道:“主子,燕大人兒時的人脈您早已查過,他十三歲就開始拜師學藝,並無家人。”
慕容睿臨臉色雖依舊蒼白,心中結著怒火。可得知她已安全的訊息,連日來的擔憂早已消散,手指輕叩著桌案道:“只怪本王太信任他,只查了他十三歲後的事,卻從未查他十三歲前的。你就從他第一個師傅開始查起,總有線索的。”
“是。”隨著這個字,房中已沒有了鬼魘的身影,只剩下慕容睿臨一人。
慕容睿臨望著燭火一會兒,突然笑出了聲,笑聲極大,像是在發洩這些日子來壓抑著的痛苦。
她還活著,雖然在燕追雲手裡,但也暫時安全。既然如此,他已沒有什麼顧忌了,只要誰擋了他的路,那就遇魔殺魔,遇佛殺佛。
梅蘇回到落梅閣,漫步走到鏡子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對好看的柳葉眉下是一雙清水似的雙鳳眼,這並不特別,特別的是左眼下方有一顆殷虹的痣,這顆痣為她憑添了幾分韻味,能讓人越看越迷醉。
可慕容睿臨自始自終只將她當作一個線人,她曾為他做了那麼多事,甚至為了他不惜雙手沾滿鮮血,又為了給他培育毒王,最後導致自己深重劇毒。若不是馬特峰私底下救了她,她也許早就沒命了。
她清楚得記得馬特峰對她說過:“我只所以選中他,就是看上他的冷血和無情,所以若是你對他動情了,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己,到時候師傅也幫不了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最後呢?她師傅最後選中的人居然是個情痴,為了一個普通女人居然可以放棄皇位,這真是她師傅始料不及的。
“主子,主子!”一聲聲輕喚讓梅蘇回神,轉身向後一看,原來是她的貼身丫鬟桑兒正端著一個瓷碗。
桑兒跪地,將瓷碗遞到了梅蘇面前,道:“主子,夜如此深了,肚子定是餓了。奴婢為您熬了碗血燕。”
梅蘇接過瓷碗,喝下一口,接而閉目輕言道:“嗯,我也要睡下了,你替我卸頭飾。”
桑兒應了聲,拔下梅蘇的珍珠簪子,柔聲道:“主子,方才奴婢看見有個蒙面女子進了王府,被李海帶去了王府底下的暗房。”
梅蘇感受著密密的齒梳劃過頭皮,淡淡道“呵,她也是耐不下性子,這麼快就把自己往男人懷裡送,只怕讓王爺越發的瞧不起。”
桑兒不解得問道:“主子知道她是誰嗎?”
梅蘇睜開眼,看著銅鏡裡不著半分修飾的自己,漫不經心得回道:“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以在自家府裡避嫌為由提前來到咱們王府。”
桑兒思慮了一會兒,彎下腰,靠近梅蘇的耳邊輕聲問道:“難道她是秦小姐?”
梅蘇撫了撫肩上的落髮,看了一眼銅鏡中的桑兒回道:“沒有什麼大驚小怪,以後咱們身邊會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