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妍的裝扮總是奪目耀眼,一雙細細描繪過的丹鳳眼,濃密的睫毛綴了細密華麗的晶石,口如含朱丹,精心裝扮後的容顏在烈日的照耀下顯得有些不真切。
“青雲啊,聽王爺說你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適,可要好好休息著,怎麼這麼炎日也跟著來了。”
閆青雲淡淡笑了笑道:“就是偏頭痛的老毛病了,不打緊。”
閆青雲勾唇一笑,道:“是麼,那我怎麼聽璃塵說,這幾日總看見芙兒在膳房裡熬著藥膳湯羹。”
閆青雲眼皮微微一跳,偏頭看了一眼墨璃塵,握著茶蓋子的手微微一顫:“璃塵和姐姐的關係可真是非同一般,連芙兒熬藥之事也要同姐姐說。”
墨璃塵扇著風的手一抖,暗暗翻了翻白眼,聞妍忒黑心肝了,這擺明著挑唆她和青雲的關係。她何時告訴聞妍這些事情了?這幾日壓根面也沒見過。
慕容睿臨自始自終未發一言,偶爾抿兩口茶,看著眼前一些奏樂師的表演。
聞妍眼角掃了一眼身後的墨璃塵,眸中閃動著森森寒意,“璃塵這丫頭和誰的關係都好,府裡所有的奴婢和奴才都喜歡她。哦,對了,聽說前不久有一個三等丫鬟,叫什麼小喬,哭著喊著要去琉璃苑陪她。這可真是件稀奇事。”
說到此處,聞妍又扶了撫鬢邊的珠花,淡淡得對墨璃塵道:“璃塵啊,今日怎麼沒見小喬這丫頭過來伺候著你?”
聞妍這一說也算是咄咄逼人,伺候兩字可真如利劍直刺向她。墨璃塵定了定神直接回道:“奴婢愚鈍,不知伺候為何意?如果奴婢沒記錯的話,府裡只有主子才能用得起被伺候二字。”
聞妍頓時沉下了臉,眉宇間浮現陰戾之色,本就知道這丫頭膽大包天,可慕容睿臨偏偏對她過度袒護。不說當日在晉王府中,包容了她的出言不遜,不守規矩。甚至還親自將她送回房間!
“阿璃體質虛弱,多個人照應也是有必要的。至於讓小喬入住璃塵苑,是本王的意思。聞側妃,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慕容睿臨終於開口,他的面色平靜,聲音溫和,語氣卻是清冷。
聞妍低了低頭不再言語,而這裡的話音一落,不遠處卻傳來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太后娘娘到。”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全部起身和跪拜:“祝太后娘娘萬壽金安,福壽連綿。”
墨璃塵也隨之跪拜,微微抬頭,見一個身穿暗黃色勾金絲鳳袍的女子穩穩的坐上了主位,她的一頭青絲被一絲不苟的盤在頭上,插著九支金鳳展翅的金釵,一雙凌厲的眼睛看上去不怒自威,晶瑩白皙的面板並沒有老去的跡象。
自她的身後看去,還站著四個女人,其中一人也穿著鳳袍,不過卻比太后的鳳袍顏色明亮了幾分,她的面板白皙,額頭飽滿,鼻樑挺巧。想來這位應該就是柳皇后,而她右側的三個女人應該就是東衡國最得寵的三妃。
“人都齊了吧,那開始吧。”寧太后向身旁的老太監點了點頭,老太監旋即拍了拍手。掌聲剛落,幾十個宮女手捧著美酒佳餚踏著宮中的小碎步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
“啪!”陶瓷碎地聲讓在場所有人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小丫鬟跪倒於地,嬌小的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不斷顫抖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太后贖罪。”
她的聲音因為極度驚懼而變得含糊不清。
寧太后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鳳眸微微動了動,瞧了一眼慕容傲易手背,道:“快喚御醫給晉王瞧瞧。”
那小丫鬟剛鬆了一口氣,又聽到寧太后緩慢卻威嚴的聲音:“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墨璃塵心一驚,雖說在太后生辰中打碎茶盞,又燙傷了晉王得手背判了這刑應該是極輕了。可是,再細細一想,一個弱女子怎能承受得了三十大板?這不死也殘啊!
墨璃塵搖扇的手有那麼一滯,卻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三十大板?這也太輕了。皇祖母,您看大皇兄的手臂都燙得鮮紅,都不知是否會留疤。要是留疤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墨璃塵聞聲轉頭,卻見一個年輕的女子疾步走來,月白色與粉紅交雜得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金黃色花紋,
墨璃塵心中暗暗猜測,當今東衡王朝,衣裳上敢有金黃色的也不過區區幾人,除了太后和皇后,就是皇后唯一的女兒,長公主慕容妙晴。她在端王府中便聽說過此人,年方十六,比她長了一歲,生性刁蠻,卻是聖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亦是眼前這位太后最愛的孫女。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