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李芷歌咬牙切齒的聲音讓他渾身不由地一僵,他還沒聽到什麼重要資訊就被抓了個正著,這算是怎麼回事嘛!
“老夫人,我就來問問情況。”鐵牛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老實交代。
“出去!”李芷歌沒有多說什麼,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外頭鐵牛的黑影倒是十分清晰。
“哎,老夫人……”鐵牛有些不甘心,低著頭,走回了大廳。
“怎麼樣?”邵暉不禁快步上前問道。
鐵牛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
“她可以的,你們安靜等著就是了。”靜靜坐在一旁的軒轅佑宸,鳳眸中平靜無瀾只微微有些擔憂,他身上散發著威嚴壓抑的氣氛,那是一種讓人不自覺想逃離的氣息。
吳山一雙黑眸如同驚濤駭浪,最終壓下心頭的所有情緒,靜靜地等待著李芷歌的訊息。
時間從指尖悄悄溜走,漆黑的沉寂的夜晚終於過去了,天邊出現了幾絲光亮,朝霞似錦,卻讓等待的人們更是焦躁難忍。
李芷歌用衣襟細細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這寒冬臘月裡出汗也是稀罕事,一旁盤中的箭頭已經越來越多,但是還有幾個沒有取出,很是棘手!
“小師妹,怎麼了?”薛視仁見李芷歌手中的刀遲遲未落下,不禁問道。
“沒事,繼續!”
厚厚的積雪落滿了這荒蕪落敗的院子,溫暖的太陽露出了笑臉,照進窗戶卻是格外的刺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集在李芷歌緊閉著的房門,已經將近一天一夜了,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李芷歌從吳明遠的身上取出了最後一個箭頭,正準備縫合傷口。
吱呀一聲,門總算是被薛視仁開啟了。
“怎麼樣?”眾人不禁焦急地問道,這一夜彷彿是千萬年這麼久。
“箭頭已經全部取出了,小師妹正在處理最後一道傷口。”薛視仁不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站了一天一夜整個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爺爺!爺爺!”吳山激動地衝進房間,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望著李芷歌正細細地縫合著傷口不禁滿是愕然。
“老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鐵牛張大了嘴巴不禁詫異地問道,“怎麼跟我娘縫補衣服一模一樣啊!”
李芷歌沒有搭理他們,將線用剪刀咔嚓一聲剪斷,細心地蓋上厚厚的棉被將病人安置好,總算是一切正常。
“他失血過多,我寫個藥方,你們趕緊去抓藥……”李芷歌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向前走了幾步,突然間只覺得眼前昏暗,身體也一陣搖晃,猛然向前一傾……
突然,一雙手快速地攬住她的纖腰,整個人重心一提,無力地靠在了溫暖的懷抱中,軒轅佑宸關心地語氣從頭頂上方傳來:“你沒事吧?”
李芷歌穩了穩身形,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忙了一天一夜了當然累了!我站在外面都累得腰痠背痛的。”鐵牛接過話茬。
“軍醫,按照李姑娘吩咐寫了藥方讓人去配藥。”軒轅佑宸吩咐門口的薛視仁道。
“邵暉,趕緊去泡一杯濃濃的糖水和一杯鹽水,給老人家服下。”李芷歌突然想到了什麼,濃密而捲翹的睫毛微闔了幾下,軒轅佑宸的落落白衣之上已經染上了兩個血手掌印,她滿是血腥的手正抓著他的衣襟,久久不肯放。
“坐下!好好休息!”軒轅佑宸將李芷歌安排在一旁休息,他寵溺的眸光讓李芷歌有些不自在。
他的冰冷、淡漠、高貴在她面前似乎都已經蕩然無存,剩下只有寵溺和關懷,還有溫柔和縱容……
李芷歌的心頭凌亂不堪,只是為他那一瞬間的眸光!
“大家都出去吧!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小師妹你說我寫。”薛視仁對李芷歌說道。
眾人紛紛出門。
李芷歌疲憊不堪地躺在床榻之上,心頭卻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吳山身上帶著一股很大的肅殺之氣,就好像滅他滿門,圖殺他全家的仇人就在他眼前似的!
“他跟隨五十萬大軍討伐平定西域……”
“其實我們見面那日,我是在玉龍山上等待著我的仇人……”
李芷歌清麗的瞳眸猛然睜開,心頭瞬間一緊,難道說吳山口中的仇人就是,軒轅佑宸!
***
大廳。
幾樣特色小菜已經擺在了桌面上,飢腸轆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