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陳伯循著他的眸光,卻只見到軒轅佑宸的座上空空如也,似乎剛才和自己下棋的人根本就是他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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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
“郡主,別吃了,你已經吃了很多了。咱們下次再來吧!”藍兒凝了眼已經堆積如山的碗盤以及倒了一地的酒罈勸道。
“不行,我還要吃,我還能吃,我還沒吃飽呢!你走開!”流雲郡主一把推開了藍兒,繼續醉生夢死般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啊——啊——”流雲郡主手中的酒罈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碎的一塌糊塗。只見她雙手捂著肚子一直喊疼,滿頭滿臉的都是汗,癱軟無力地趴在桌上,“好疼啊!我肚子好疼啊……救命啊……”
“郡主,你怎麼了?郡主……”身旁的眾人不禁大駭。
“啊——”流雲郡主猛然將桌上的碗盤打碎在了地上,整個人痛苦地在地上滾著,不斷地痛苦呻吟,疼得她撕心裂碎。
“流雲!”彭地一聲大門再次被人踢開,進來的是一個寬膀闊背,滿臉鬍渣的粗獷男子,他見流雲郡主疼得滿地打滾,咬牙切齒道:“一群飯桶,養你們有什麼用!”他一出口,身後便傳來侍衛和婢女的抽氣聲。
“你們哪個是掌櫃?”他唇角那一抹怒色更是令幾個侍衛嚇得快步退開。狗娃子和小風被他的威儀嚇得心生懼意。
“我就是掌櫃!”李芷歌不怒不急地說道,依舊是淡然,那種神情,淡的沒有顏色。
“原來是你!”軒轅流燁從齒縫裡低低哼了一聲,好似怕怒意瀉出。突然,粗壯的大手猛然一出,緊緊地扣在了李芷歌素白纖細的頸脖之上,那速度快得簡直讓人不知道是何時出的手。
李芷歌這些時日勤於練功,內力精進,卻還是沒有能力阻止他。不,是沒有能力察覺到。是以,以她現在的功力若是遇上高手依然還是很不濟的。
這一剎那,她的確徹底被驚到了,冷凝的面容浮上了一絲驚慌,隨即隱下。這個時候若是連氣勢都輸了,只怕就真的沒命了!
“你為何殺我?”默然開口,語氣依舊很淡,甚至說是根本不看重她這條命。
軒轅流燁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幽光,只要他勾一勾小手指她就只能就見閻王了,她竟然如此的平靜,似乎會死的人不是她。
“姑娘……這怎麼辦?”小風眼看著著急,扯了扯狗娃子的衣袖。
狗娃子現在腦子飛快地轉著,解鈴還許繫鈴人,“快去找南宮世子……”
小風聞言飛快地離開了房間。
“你不怕?”軒轅流燁墨玉般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暗沉,這樣有膽識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見,夠硬氣!
“怕什麼?如果要死,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李芷歌妙曼的聲音穿過他的耳膜,帶著裂帛斷玉般的堅決。
“疼……好疼……”流雲郡主悽慘的叫聲不絕於耳。
軒轅流燁眸光忽然一冷,黑眸一眯,殺氣四溢道,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一字一句恍若死神的宣判:“我就讓你去死!”
突然,一角碎片透過詭異射穿了軒轅流燁握著李芷歌頸脖的手掌,鮮血如注,落地一地嫣紅。
軒轅流燁一陣刺痛,瞬間後退了幾步,捂著受傷的手掌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極其的碎片,甚是詫異,環視四周喝道:“誰,是誰?”
一抹白影,翩然而至。
一身白色華服,烏墨一般的發盤結成髻,僅用玉箍箍住。他長身玉立,一言不發,只是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令人戰戰兢兢的氣勢。
“宸……宸王……”軒轅流燁見到軒轅佑宸這一刻,登時詫異,高大的身軀凝立著沒動。
“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定讓你萬劫不復!”軒轅佑宸滿面冷厲地說道,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氣勢,嚇得周圍的人不敢大聲出氣。
整個房間雖然站滿了人,卻是冷到極致,毫無生氣。
李芷歌素手撫了撫頸脖,有些難受,但是至少沒有大礙。
軒轅佑宸踱步上前,鳳眸微眯,修長的大手撫摸過李芷歌頸脖間青紫色的指印,鳳眸間蕩過幾絲冷峭的殺意。若是他再晚來一步,只怕她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沒有她,整個世界都將變得荒蕪無邊。
李芷歌拉過他寒冷如冰的手,一臉的笑意,很淡很淡的笑意,如幽蘭初綻,如新月清輝,掛在唇角,那樣玲瓏剔透,那樣醉人心魄。
“哥,疼……”流雲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