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了神來。
銘王起身,從圓桌之上執起水壺,斟滿了水杯,遞到了她的唇畔。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而乾裂蒼白的唇,他微微有些失神,小心地用衣角擦拭著她唇畔的水漬,好似呵護這世間極美的優曇。
不知過了多久,李芷歌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床頂,一時間,更是不知置身何地。微微一欠身,身上便疼痛難耐,全身的力氣好似被人抽走了。
口乾舌燥,頭疼欲裂。
忽然,耳畔清晰地聽到兩人的對話聲。話語清晰,從方向聽來,應該就在屋外不遠處。
“王爺,這個女人留不得!”一道略顯焦急的聲音,“她可是宸王的人吶,若是她發現了這裡的秘密……”
“這件事情,本王自會處理。”那是一道冷澈威嚴的聲音,本王?
“王爺,紅顏禍水!您不能為了這麼個女人,而壞了大事啊!”一人繼續勸說道:“若是王爺不忍心下手,屬下願意代勞,一定會讓她毫無痛苦。”
“閉嘴!誰若是膽敢動她,本王決不輕饒!”耳畔聽著這個聲音,是銘王!
“王爺,三思而後行啊!這麼多年的心血難道要付諸東流嗎?”另一人幾近哀求的聲音讓人極為動容。
“一個女人而已,你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本王自有分寸,這些時日,你們暫且隱蔽起來不要讓她有所察覺。”銘王淡然的話語帶著幾絲凝重,隨即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最終推開房門,站定在她的跟前。
李芷歌假寐,腦中一片混亂,銘王!
他真的有問題!
可是,他為何要救自己?
室內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很顯然他是要離開了,在門口淡淡吩咐道:“來人,照顧好這位姑娘!”
“是!”應聲而入的是一名侍女,模樣清婉,打扮地極是素淨。
待到再三確認銘王已經離開,李芷歌才緩緩睜開眼眸,環視四周,凝著前方的侍女,淡淡問道:“這是哪裡?你是什麼人?”
“姑娘,你終於醒了!”那女子眉目清秀,較為激動地回道:“這是銘王別院。奴婢叫湛藍,是王爺派來專門服侍姑娘的。”
銘王別院?
李芷歌凝眉,這麼說她逃亡的這個方向,正是銘王別院的方向,怪不得她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眼熟,原來如此!
“有勞你了!”李芷歌客氣地回道。
“姑娘客氣了!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這是大夫開的藥,還是溫熱的,你趕緊喝了吧!”湛藍小心翼翼地端過藥碗,遞到了李芷歌冰涼的手中。
李芷歌巧笑嫣然地說道,“多謝!”伸手接過,將藥湯一飲而盡。
湛藍見狀,貼心地遞給李芷歌一杯水,讓她飲下,以沖淡湯藥的苦味。
“姑娘一定餓了吧,奴婢這就下去備膳。”湛藍退下,留下李芷歌一個人在房中。周圍的擺設極是簡單,只是心底卻是格外沉重。
難道說,銘王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尋思間,人已至。
今日的銘王穿了一龔黑衣,寬大的衣袖之上繡著精緻的福瑞祥雲,深沉的黑色襯著他俊朗的面容,看上去沉穩而凝重。
“你醒了?”他淡淡地開口問道,言語間帶著幾絲溫柔,極是微妙。
“多謝王爺相救。”李芷歌淡淡笑了笑,一扯唇,這才感覺到唇已經乾裂了。嗓子一陣癢,她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只覺得傷口被震裂,忍不住顰眉,蒼白的臉襯著倔強的眼,柔弱和堅強在她身上同時展現。
軒轅佑銘凝視著她,眉頭忽皺,忽而漫步向她走來。從床畔的小几上拿了一個藥瓶。
“你做什麼?”李芷歌不解,低聲問道。
“給你換藥!”軒轅佑銘擰著眉,眸間顯然帶著幾絲焦慮。
“你為我換藥?”瑟瑟驚異地問道,堂堂王爺屈尊為她換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忽然想到剛才的對話,紅顏禍水,她瞬間明白,原來他對自己竟然是那種感情?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侍女替你換藥。”溫雅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劃過,雖然很是熟悉可是卻也是那般虛偽。他的眸光帶著幾絲深沉的笑意,那種笑容,好似將李芷歌看光了似的,讓人極不自在。
“我自己上就可以了。”李芷歌接過藥瓶,在傷口上均勻地撒上藥粉,隨即再次包紮好。合衣躺在床榻上,因為是腹部受傷,所以還是需要平躺靜養。
“你是怎麼受傷的?”銘王俯首瞧著她,深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