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旱是天災,皇上應該舉國之力,眾志成城,震災救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若是相信殺了我便能天下太平,未免太可笑了!”李芷歌淡漠的語氣似乎根本不懼怕死亡,從容不迫的態度,反倒是讓人心中再次升起敬畏之情。
“人為製造?”皇上的臉上高深莫測,怒氣漸漸被理智和冷靜所取代,暗自思量。
“不錯!”李芷歌冷聲回道,聲音冷澈如冰凍玉落,卻擲地有聲,“有人故意製造假象,企圖混淆視聽,製造恐慌,這背後或者還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說的可屬實?”皇上龍目幽沉,似乎在思量著什麼,難不成是有人想篡權奪位?
“當然!”李芷歌靜默地站在原地,宛若一株白蓮,靜美,神秘。
“你且說來與朕聽。”皇上似乎相信的李芷歌的話,對於天師的妖孽論反而不置可否。他本就是不相信神佛,因果,鬼怪之說,但是為了穩定民心不得不找人做這個犧牲品。
“首先,且說桃花早開。”李芷歌指著帝都城的圖紙分析道:“自西郊開始,順流而下,經過護城河,最終止於桃溪匯入東海。皇上可曾想過為何帝都其他地方沒有出現這種反常的情況,而唯獨此處?”
“這……”眾人不禁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的確是有些古怪啊!
皇上的臉色幾近漆黑,一雙龍目炯炯有神,凝著李芷歌指著的地圖一陣思考,卻沒有開口。
“很明顯此處應該是被人投了某種特殊的藥物,藥物滲入水中,順流而下,影響了河畔兩岸的桃樹,促發其盛開。”
“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藥?”當朝右相史奎勻不禁冷笑著質疑道,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冷聲道:“這只不過是你的推斷而已,不足為信!”
“史丞相,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如此固步自封,實在有些對不住你丞相的位置!”李芷歌反唇相譏,氣得史奎勻老臉一陣漆黑冒煙,她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李芷歌見史奎勻無話可說,繼續道:“漠北有一種罕見的花,名曰金枝玉葉,四季開放,長盛不衰。即使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也能絢爛開放。此花十丈之內,一派生機勃勃。它的花莖葉皆可入藥,研磨成粉,具有令植物迅速生長的奇效。如果皇上不信大可以派人取來西郊河水,澆灌一株植物,看此植物是否有變化。”
“來人!”皇上似乎有些相信李芷歌的話,急忙派人去取水。
一株精緻的蘭花經過了太監的澆灌,並無出現異樣。
李毅巖的額頭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如果李芷歌真被定為妖孽的話,只怕他這個當爹也會被牽累,甚至整個左相府都會遭殃的!
“再者,瘟疫橫行之說。其實根本不存在瘟疫,那些都只是假象。”李芷歌一語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更是眾說紛紜,混亂不堪。
“瘟疫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往往幾天之內便可以使整個城池毀於一旦。西郊的瘟疫已經將近月數有餘,負責看守的侍衛無一人被染上。這本是極其反常。我曾經查閱過古籍,金枝玉葉帶有毒素,中毒之人與瘟疫極其相似,幾乎不可分辨。所以,據我推斷這些換上了瘟疫的百姓是因為飲用了帶有金枝玉葉粉末的河水,所以才導致面板潰爛,上吐下瀉,高燒不退等症狀。”李芷歌緩緩上前舀了一勺河水,嘴角劃過幾絲輕笑,“或許,可以找個人試一試。”
眾人聽聞紛紛向後退了幾步,誰都不想被試藥,更何況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萬一她的推斷是錯誤的,染上了瘟疫,這豈不是白白斷送了一條命?
皇上眸光微沉,指了指身側的小太監。太監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小口水,雙目呆滯著等待著什麼。
“額……”小太監只覺得渾身奇癢無比,不一會兒臉上便出現了一些暗紫色的傷疤,由於不斷地抓撓,傷口潰爛,既而擴大到經過手指觸碰過的極其肌膚之上。口中不斷地求饒:“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這……”眾人見到如此情景不禁愕然,再次議論紛紛。
突然有人指著開出花苞的蘭花驚奇地道:“看,蘭花要開了!”
“這種寒冬時節,蘭花竟然會開放,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真的是有人投毒?”
“太醫!”皇上端坐在金鑾殿上,不怒自威,呼喚著等候在一旁的幾名太醫院翹楚,檢視小太監的病情。
太醫戰戰兢兢地為太監診脈,跪倒在地,“啟稟皇上,的確和瘟疫症狀極其相似。”
“李小姐,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