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色微涼。
高大入雲的玉龍山在月夜下影影綽綽,遠遠望去一列長長的火把正從山北一側緩慢地向著山頂移動。
“陳將軍,皇上昨晚上臨幸了哪位娘娘?”雖是玩味兒的語氣卻透著一股濃重的不滿。
“這……回世子……末將不知!”陳將軍的額頭上冒出了些冷汗,他是守關將軍又不是近身太監,皇上臨幸的事他哪裡知道。
“那這是吹了哪門子的歪風,讓堂堂的平南王世子來這玉龍山上,剿——匪?”南宮讓座下是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身著金絲繡線的長袍大衣,那墨髮間如同嬰兒拳頭大的東珠更是散發著迷人的罕見光暈,活脫脫就是一紈絝子弟的模樣。
“啪!”手中一把黑色摺扇饒是有興趣地從手中散了開來,似乎是釋放了些他心中的鬱悶和憤懣。
“回世子,末將聽說是平西大將軍宸王爺這幾日就要凱旋迴朝了,這次啊他又收復了西部了幾十個大小部落還將叛軍阿各部落趕到了荒漠地帶,簡直就是咱們軒轅王朝的……”陳將軍瞧著身旁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燒焦的鍋底一般漆黑髮亮,急忙收起那一副崇拜的模樣止住了話茬。
“又是軒轅佑宸,該死的!”南宮讓牽起那邪魅迷人的嘴角,掄起手臂,猛然一甩手打了跟在身後的小玄子一巴掌,驚得小太監直愣愣地從高頭大馬上一頭栽在了山坡上,慌慌張張連滾帶爬地站起了身來。
“世子,小玄子知道您心情不好,可這回又是誰招了爺?”小玄子知道本來今天世子是該去風月樓找花魁娘子顏如玉的,誰知皇上這聖旨早不來晚不來的就偏偏在世子前腳剛剛跨進風月樓大門的時候到。可是這會兒又是誰招惹他了?
“該死的軒轅佑宸,回個朝竟然還要爺替他搬掉絆腳石,匍匐在他的腳下做他的人肉墊子,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爺可是堂堂的平南王世子!他不是鼎鼎大名的大將軍嘛,怎麼連幾個土匪都搞不定?”南宮讓的心情糟糕透頂了,就他這樣的身份怎麼就連個守關的小羅羅還不如。
可惡!
“世子爺,這還不是皇上看重您嗎……”
“放你祖宗十八代的狗屁!”
陳將軍的臉色隨著南宮讓那一聲更比一聲的咒罵聲變得越來越黑,這個平南王世子不就是投了個好胎,世襲了平南王的爵位嘛!成天留戀煙花之地也就算了還成天要嚷嚷著跟咱們的軒轅戰神比,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軒轅佑宸你給爺等著,哪天要是讓爺見了你,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爺就不姓南宮!”
……
山南一側。
一輛普通的馬車正搖搖晃晃地在山坡上爬滾,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分崩離析……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隱隱約約地聽到幾聲殺豬般的嚎叫,李芷歌只覺得頸脖間火辣辣的疼,纖細素白的雙手飛速去扯那一根如手腕般粗的長繩,猛然睜開漆黑如潭的眼眸凝著此刻正哭得梨花帶雨的丫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小……小……姐……”丫鬟猛然一驚,一屁股栽倒在了凹凸不平的山坡上,驚恐地望著此刻黑紗蒙面的李芷歌,雖然衣衫骯髒破爛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是出了奇的攝人心魄。
“你是誰?”李芷歌在電光火石間扯掉了頸脖間的粗繩,眨眼之間就一把掐住了丫鬟的脖子,冰冷如潭的眸子帶著懾人的寒氣,手中的力道也進而加大了幾分,疼得那丫鬟只有掉眼淚的分。
“小姐……我是……梨……花啊!我們要去帝都找老爺啊!”梨花急得滿口大汗,忍住痛說道。
什麼情況?
李芷歌的大腦飛速的旋轉卻依然找不出一絲頭緒,漠然地環視著周圍的陌生環境,一個詞蹦了出來:穿越!
“小姐,你怎麼了?”梨花瞧著李芷歌慢慢放開的手急忙抓起李芷歌的肩膀,死命地搖晃,似乎是要把她給揉碎了。
李芷歌深眸一凝,猛然將梨花推到在一側,冷冷地丟下三個字,“別碰我!”
倒在地上的梨花猛然一陣眩暈,似乎是在做夢一般!
“唔——”一陣讓人雞皮疙瘩直起的狼嚎讓梨花一陣害怕,整個身子向李芷歌縮了縮。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緩緩地直起身來,作勢想扶李芷歌又一副猶豫的樣子。
李芷歌的腦袋裡還清晰地留著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她記得剛才來了兩個惡婆娘自稱是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