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王爺!”薛視仁匆忙拎著藥箱跑進來,正欲行禮。
“免禮!快看看怎麼了?”軒轅佑宸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不由地讓薛視仁一驚,他待著王爺身邊十年了從未見過王爺為什麼事情著急過。
“是!”薛視仁急忙上前,為昏迷不醒的李芷歌診脈。他認得這位姑娘,她醫術精湛,遠勝過自己。
“王爺,這位姑娘脈息微弱,只怕……命不久矣……”薛視仁手心滿是冷汗,他從未碰到過如此怪異的脈息,時而可以診到時而又完全無法察覺,只怕是命不久矣!
“你說什麼?”軒轅佑宸冷聲喝道,大手握著李芷歌冰冷異常的纖細玉手,“陳伯,快去把宮裡最好的御醫全部請來!”他的心頭好似被鋒利的匕首狠狠捅了一刀,冰冷刺骨的寒風投過這個傷口,蔓延肆虐……
薛視仁回身看到軒轅佑宸床邊的草藥,定睛一看,仔細地嗅了嗅其味道,不可思議道:“月靈花!”
軒轅佑宸凝著李芷歌略帶慘白的容顏,心情異常的低落,好似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
“王爺,這株草藥是這位姑娘帶來的嗎?”薛視仁問道。
軒轅佑宸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薛視仁將草藥放在一側,抬起李芷歌的右手,掀起有些汙泥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上一個如唇大小的傷口,周圍的細細密密的齒印,不時還有鮮血絲絲滲出。
“她被五步蛇咬傷了!”薛視仁用紗布吸去李芷歌手臂上沁出的鮮血,“此蛇種頭呈方形,蛇身短小而碩大,渾身呈灰黑色不易被人察覺,常年生存在深山老林之中,毒性極強,但凡中了此毒之人,神仙難救。”
“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被蛇咬傷?”紫霄站在身後忍不住問道。雖然這丫頭和他不怎麼對頭但是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現在她這幅模樣未免有些可惜。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為了這株月靈花。”薛視仁打心底裡敬佩李芷歌,“月靈花乃愈傷神藥,只要在花未謝之時及時摘下花蕊撒在傷口之上,人體的任何傷口都可以在十二個時辰內完全癒合。月靈花乃是曇花的一種,極其罕見,只生長在常年山陰的懸崖峭壁上,周圍多毒物,而且每日只在子時開放一盞茶的功夫。採藥之人必須在月靈花開放之時摘取,並且在兩個時辰之內摘下花蕊使用,否則月靈花枯萎便失去了藥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軒轅佑宸握著李芷歌的手緊了緊,你就是為了這株草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薛軍醫,開藥!”軒轅佑宸沒有多說什麼,冰冷如刀的語氣命令道。
薛視仁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冷,“是!”又微微頓了一下,補充道:“屬下盡力而為。”
透亮的燭光跳躍著映照在軒轅佑宸冷毅的側臉之上,他犀利的黑眸閃著絲絲寒芒,嘴角緊抿著沒有說話,空中一股令人窒息的不明因子簡直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紫霄,告訴藍茗立刻去請毒王鬼醫來王府,務必在天亮之前趕到。”軒轅佑宸冷峻如風的側臉微微轉向正昏迷不醒的李芷歌身上,她安靜地睡顏竟然莫名地有些刺眼,他握著她的手更是緊了緊,簡直能將她柔弱無骨的手捏碎在掌中……
“王爺!藥好了。”小廝端著濃稠的藥碗走到了軒轅佑宸的身側,不敢多走一步,心有餘悸道。
軒轅佑宸接過藥碗,轉過藥勺,親自勺起一勺,吹了吹涼,喂入李芷歌的緊閉著的口中。
小廝不由地一怔,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過王爺如此關心照顧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你下去吧!”軒轅佑宸一邊拿著方巾為李芷歌擦拭著嘴角流淌下來的藥汁,一邊冷漠地語氣道。
小廝急忙退下,不敢多待片刻。
軒轅佑宸放下藥汁,頎長的手指微微地掰開了李芷歌略帶蒼白的紅唇,只見她牙關緊閉,完全失去意識,藥根本就沒有喂下去。
凝著此刻毫無生氣的李芷歌,還有那汙泥斑斑的素雅青衫,那潑墨般烏黑的長髮,那緊閉著的一雙清眸,雙手微微傳來一些冷意,仰頭將那碗苦澀的藥往自己口中倒去……
苦藥帶著酸澀的中藥味含在軒轅佑宸的口中,輕柔地扶起此刻毫無知覺的李芷歌,觸碰上她那灼熱而乾燥的薄唇,心底彷彿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撩動了一下,柔軟的好似躺在春意綿綿的草地上曬著三四月的暖陽……
靈敏的舌頭緩緩地伸入李芷歌那緊咬著牙關的薄唇之中,略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