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襲垣騫愣了住,她也愣了住。
“你怎麼還沒走?”襲垣騫不客氣的問,然後大方的走進來,直接從鞋架上拿出那雙男士拖鞋換上。
雲憶立即瞪起了眼睛,“喂!這話該我說才是吧!大晚上的,你跑過來幹嘛啊?”
木棉聽到聲音,從裡面出來,“阿騫?你怎麼來了?”
襲垣騫每次來之前,都會打電話給她,但今晚突然出現,她也驚訝。
可襲垣騫才想不了那麼多,只覺得她和付雲憶一樣驚訝的表情,有些礙眼。他伸手一指雲憶,哀怨的盯著木棉,“她都在這兒,我怎麼不能來?”
雲憶一聽就樂了,趕緊跑過來摟住木棉,“對啊!我和我親愛的在一起,你嫉妒啊?”
襲垣騫瞪著這女人,心裡恨得直癢癢。
老實說,還真***嫉妒!連她摟著木棉,他都嫉妒!
木棉知道這兩人相互看不順眼,碰了面就是吵,趕緊說:“雲憶,你不是要吹頭髮嗎?快去吧,彆著涼了。”
雲憶一撇嘴,“見色忘友!”偷偷捏了把木棉的屁股,襲垣騫瞪大了眼睛,一副想要生吞了她的樣子,“你這個女人——”
雲憶眼不見為淨,妖嬈的扭著小蠻腰,“走啦!不妨礙你們揹著我幹見不得人的事啦!”
“她——”
衛生間裡響起了吹風的聲音,木棉趕緊拉住襲垣騫,將他推到了陽臺上,然後問:“阿騫,你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呢?這樣讓雲憶多尷尬啊!”
“她會尷尬?”襲垣騫一臉受驚的表情,“你看那女人有一點尷尬的樣子沒有?看到我過來,她應該懂事得趕緊閃人消失啊!”
不等木棉說話,雲憶不緊不慢的聲音透過吹風轟轟地嗓音傳過來,“那麼盼著我消失幹嘛,想對我們家木棉圖謀不軌啊?”
襲垣騫不敢相信的瞪著那裡,“她是狗耳朵嗎?”
木棉失笑,無奈搖頭,將陽臺的玻璃門拉上,“行了,你別一見雲憶就掐,她最近心情不好,在我這裡住幾天。”
襲垣騫繃著臉,“她心情不好?沒看出來。”半晌,又煩躁的問:“她要住幾天啊?”
木棉皺眉,“你小點聲,別讓雲憶聽到。”
襲垣騫立即瞪著眼,手掐上她的臉:“你變心了是不是?你被付雲憶勾走魂了對不對?”
木棉一邊痛著,一邊又忍不住被他逗笑,“阿騫,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居然吃起雲憶的醋了!
襲垣騫的眉瞬間擰了起,鬆開手,歪頭看她,“你一直把我當孩子看?”
年齡上的差距,是道鴻溝,他已經想方設法的跨越了。可如果這女人一直都抓著這事不放,他真的會很頭痛。
木棉心底一驚,知道她觸了他的禁忌。她也不急著解釋,越是在意的問題,越容易描越黑,她側過身,雙手搭在陽臺欄杆上,望著底下的夜景。
襲垣騫看著她,突然從身後將她抱了住,臉埋進她的頸間,嗅著她剛剛沐浴的香氣,他說:“別嫌我小……我會長大的,而且,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變老。”
木棉身子輕震,扭頭看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阿騫,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搖頭,喃喃的說:“只是有點怕了。”
“怕什麼?”
“怕你離開我。”
這是第一次,他將心底的擔憂說出口。不再強撐著他的堅持,剖開肚皮,劃開心房,讓她看裡面那顆其實還很虛弱的心。
木棉望著他,所有的心疼都寫在臉上。
她用力的抱住他,再拍了拍他的背,堅定的說:“不會,我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阿騫。”
襲垣騫笑了,這時,更像一個孩子,一點點恩惠就開心得跟什麼似的,那麼容易就滿足了。
這時,雲憶手裡捧著杯麵,站在裡面敲了敲窗戶,“外頭風大,要不然進來再抱?”
木棉臉一紅,當著好友的面,還是會害羞,趕緊推開了襲垣騫。後者臉上的肌肉都在緊繃,瞪著木棉,控訴的聲音滿是委曲,“她到底什麼時候走啊?我告訴你啊,有我沒她,你自己選吧!”
轉身,拉開門就出去了。
木棉失笑,站在陽臺上,望著他彆扭的身影。
“喂!不多坐一會就走了?”雲憶一邊吃著面一邊跟到門口。
襲垣騫站在門口,眯起眼睛,“付雲憶,我是不是欠你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