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木棉一驚,回過頭,立時對上一道凜冽視線。
看到她額頭上的傷,男人冷峻迷人的臉,驟然被一片森寒覆蓋。繼而是她紅腫的臉蛋,很明顯的有手指印。
被打的?
連清和暗自調整呼吸,將木棉扯到身後,接著,一把就捏住了襲垣騫的手腕,力道緊得隨時都有可能會捏斷似的。
襲垣騫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等待他的卻是一刻鐵拳,狠狠揮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將襲垣騫打退兩步,而程湘也剛好趁機逃走。她的頭髮凌亂,受驚大哭,“這個家我還怎麼呆下去啊?他根本就是想要殺了我……”
襲老太看到連清和,也是一怔,回過頭就狠瞪了程湘一眼:“給我滾進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是你孫子想要殺了我啊——為什麼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程湘豁出去了,大喊大叫。
“阿騫……”木棉顧不得這些人,衝上前就要去看襲垣騫,被連清和一手扯住。
襲垣騫用手背蹭下被打痛的臉頰,轉過了身。
連清和直視對面的年輕男子,冷聲:“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因為,你沒能保護好她。”
木棉立即扯住他,想要阻止,“連清和,我……”
“你不要說話。”連清和少有的動了怒,隱藏的情緒,開始浮躁,跳躍。就這麼瞪著她,想說的話,想做的事,通通都在凝視她的那一刻,沉寂了下來。
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對她都是無濟於事吧。
他怎麼直到現在,都還記不住呢?
連清和的話,制止了襲垣騫想要上前的腳步,看到木棉臉上的傷,他瞬間便清醒了。
連清和說的沒錯,是他沒能保護好她,才會害她受傷!
襲正瀚這時過來,硬是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連總,讓你見笑了……”
連清和根本不給他的面子,直接問:“我未婚妻的臉是怎麼回事?”
襲正瀚語塞,目光避了開,有些吱吱唔唔的,他總不能說是自己老婆打的吧!
襲老太這時也跟著圓場,“我是垣騫的奶奶,剛才是個誤會,你可以問問商小姐的。”
說完,她看向木棉,眼神略有幾分警告,“商小姐,你快跟連先生解釋一下啊,否則,他該誤會垣騫了呢。”
連清和驟然冷下臉,聲音都跟著降至冰點,“她說與不說,想說什麼,都不用人教。”
襲老太神情微變,面子上自然是有些下不來,可她尚且能夠分得清輕重,一笑,“連先生說得是。”
木棉實在是不想再跟這家人有任何的牽扯,她低著頭,眉心攏著,“走吧,別再說了。”
連清和望向她,眼神凝肅,微寒的聲音,容不得絲毫懷疑,“商木棉,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嗎?你是我連清和的人,你被人欺負不吭聲,就是在縱容他們打我的臉!”
木棉愕然,抬頭看他。
良久,她緩緩點了下頭,“我明白了。”
交給他做,什麼都不用說,她捱了欺負,他自然會給討回來——這就是他想說的,想做的。
連清和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對面三個神情各異的人,“襲總,該給我一個交待了吧。”
襲正瀚知道是自己理虧,這會說什麼都沒用了,咬了咬,轉過身來,抬手就狠狠的反覆抽了程湘五六個耳光,直打得程湘一屁股坐到地上,錯愕的捂著臉。
襲正瀚轉過了身,又朝連清和彎腰鞠躬,“連總,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嚴,我替我太太道歉。”
襲正瀚向來心高氣傲,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更不用說對方給年紀輕輕,給他當兒子都還有餘付。
連清和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襲正瀚一怔,他都已經向他低頭了,沒料到他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他咬緊牙,僵硬的抬頭,又來到木棉面前,捏了捏拳頭,最後還是低下頭,“商小姐,對不起了。”
木棉只是冷眼看著他,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她不是聖人,她會氣,會傷心,沒辦法在他那樣說自己的父親後,還大氣的說“沒關係”。
她做不到。
在經過襲垣騫身邊時,她抬起眼眸,複雜的目光望過他一眼,便又垂眸越過。
她無法在掀開傷疤後再彼此舔舐傷口,比起阿騫,恐怕任何一個陌生人都要來得恰當。
襲垣騫也望著她,只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