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獻全部。所以,看到你,我就看到了那時的我,同樣執著得可怕……兼具毀滅。”
木棉僵坐著,也沉默了。
他繼續說:“蔓菁找到了我,她哭著求我不要那麼做,她不想我因為那些垃圾毀了自己……她答應我,她會好好活下去……結果,她真的做到了。就為了,讓我這個沒能力保護她的人,能夠減輕些愧疚,一直以來,她都那麼努力。”
木棉抬起水色眸光,眸底湧動著情緒,充斥各種,悲哀,感動,不甘,還有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連清和沉寂片刻,將目光凝向她,“為了守護重要的人,毀滅其實真的很容易。難的,卻是放下刀的那一刻……我知道,即便當時那麼做了我也不會後悔。可只要想到,能像現在這樣依然守在蔓菁身邊,我就還是會慶幸。”
木棉的表情是不同於以往的掙扎,右手在顫抖著,這感覺如今竟變得陌生起來。
他伸手握了住,牢牢的,用他不算炙熱的溫度,將她的惶恐覆蓋。
“很奇怪的想法——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還有曾經的蔓菁。”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我不想你毀了自己,更不想你受到傷害。”
“你問我憑什麼,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他轉過身,臉頰逼近,充滿視覺上的壓迫感,“就憑,我將這種無法解讀的感情,理解為傾心,喜歡,愛……隨便怎麼形容都無所謂了。”
“人與人之間所謂的共同語言,互相欣賞,彼此好感,無非就是在某人身上,尋找不被別人認同的那個自己,尋找靈魂中不完美的缺失。最後,想辦法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成了影子,越是陽光燦爛,越是深刻。”
“所以木棉,我願意做你的影子。”——在加德滿都這個異鄉街頭,一個男人曾經笑著這樣對她說。
這一幕,成為木棉永生的回憶。
也是她見過的,他最溫柔的笑。
木棉垂下眼眸,竭力壓制著心底裡正在汩汩往外冒著的火星一樣的東西,可還是禁不住在她心裡氾濫成一朵又一朵絢爛煙花。
她突然起身就走,這一次,他沒再阻止。
坐在路邊,他掏出一根菸來點燃。
吐出來的煙霧,嫋嫋騰空,在他頭頂化成一縷一縷絲霧,再消散開來。
如前塵,似過往。
驀地,他身子一僵。
身後,是個緊窒的懷報,緊緊的抱住他,耳邊是她帶著嘆息的控訴:“連清和,你真狡猾啊!”
狡猾在哪,她沒說,可他知道。
他漸漸笑了,將煙又送到唇邊吸了一口,想起什麼,果斷將煙踩在腳下,“原諒我的食言,又在你面前抽菸了。”聲音沉著,自他的胸口蔓延,從心房到背脊。
木棉無聲且用力的收緊手臂之後,突然又鬆開,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
連清和沒動彈,仍坐在路邊,昂著頭,目光追著頭頂最亮的那顆星,追逐著另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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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晚才回酒店,前臺叫住他,禮貌的通知他,與他同行的那位小姐退房了。
連清和上了樓,照常做自己的事,換衣服,洗澡,泡上一杯茶,進行郵件查收……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始終未能進入工作狀態。就像一臺機器,少了一個零件,看似無足輕重,卻再也無法啟動。
回程的航班上,木棉頭靠著座椅,望著飛機小視窗外那一片星空,美得澄澈,猶如上蒼垂憐的淚,一顆一顆,高高掛在天上。
可惜的是,這樣的美景,只會留在夜晚。
就像連清和給她的感動,也只能埋在心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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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飛行,輾轉反側,回到家後,她先泡了個熱水澡,再給自己準備了一份豐盛的早餐。
坐在沙發上,她開啟電視,邊吃邊看,順便再開了手機。
頓時,資訊及未接來電的提醒,一股腦的湧進來,對著可憐的手機一番狂轟亂炸。
木棉乾脆先不看,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這時,有電話進線,響起了雲憶的專屬鈴聲。
木棉接起來,對面的聲音顯得十分愉悅:“喂?旅行怎麼樣?連手機都給關了!就那麼怕被人打擾啊?”
“你知道?”
“是啊!我連哥告訴我的。”
“你和他的關係倒要好過我了呢。”
“呵呵,別吃醋,我還是最愛你!好了,晚上回來再說,拜!”
掛了電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