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卻搖頭:“他不會。”
楊蔓菁笑笑,“你倒是挺樂觀的。”
她說:“是瞭解。”
想了想,楊蔓菁點頭:“也對。”她說:“商木棉,你得幸福,你要是不幸福,雲洛就不幸福,他不幸福,我也不會幸福。”
木棉的睫毛顫了顫,“蔓菁姐,我總覺得,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別,你不欠。”楊蔓菁目光平定的望著她,“欠你的,是我。”
木棉蹙眉,“你不欠我什麼。”
她扯下唇角,“怎麼不欠?雲洛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他犯下的錯,現在我都有份。”
木棉聽罷,皺起了眉,許久說:“如果不是你現在懷孕了,我想,我會勸你離開他的……他配不上你。”
“這話,清和也說過,可有什麼用呢?我這人就是死心眼,看上了,這輩子都很難再變了。”楊蔓菁自嘲笑兩聲,無所謂道:“一生還很長,我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木棉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了,楊蔓菁視線瞥向窗外,付雲洛的車子就等在門口。
“就算孩子不是清和的,他也不會在乎。”
“我在乎。”
楊蔓菁扭頭看她,木棉安靜的坐在對面,神情也是平淡無奇,可全身還是被一股無法牴觸的顫抖覆蓋。
她看得出,她習慣了壓抑,越是平靜外表,越是恣睢雲湧。只是不知道,她會忍到幾時才會真正爆發。
“我說服自己很久,才把阿騫對我做的事,當成一次意外;才有勇氣再次站在清和身邊!我不太明白對一份感情來說,什麼樣的考驗才算作情比金堅。但我明白,再多承受一丁點的壓力,我都邁不過那道坎兒了……孩子,就是那道坎兒。”
木棉目光淡淡,望著桌面,聲音也淡淡,“哪怕我用盡一切方法證明孩子是清和的,我也不會覺得慶幸……他本可以在期待與祝福中來臨的,卻是在這麼複雜的一種情況下出現,隨時都在提醒你那些經歷並不是噩夢。”
“我經常在想,如果不是我,清和的生活要更瀟灑愜意吧。”
楊蔓菁默默的聽著,指上的煙燃盡,她給按在菸灰缸裡。
什麼都不用說,她在那一刻懂了她。
“去找他吧。”楊蔓菁站了起來,隆起的腹部便她看上去有幾分笨拙,她說:“你覺得你連累到他,可在他看來,你就是他整個人生裡非你不可的那部分……人這一生,總得遇上一個能有本事讓你痛到肝膽俱裂的才夠震撼,才沒白活一次。”
楊蔓菁離開了,坐進付雲洛的車時,他抬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別開視線也坐了進去。
非你不可的那部分……
木棉起身離開,回到家後,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打電話給小秦。
“小秦,把清和在新加坡的地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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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簡單的行李,木棉走出小區門口,正在給雲憶打電話。
“地址已經給你了……鑰匙在我家……記得要餵魚,還要照看小花園……”
她掛了電話,準備打車去機場,有車停在了她面前。
車門推門,付雲洛從裡面出來。
看到他,木棉有些詫異,“蔓菁姐呢?”
“我媽煲了湯,我送她回去了。”付雲洛說著,低頭看看她的行李,接過來就放進後備箱,“走吧,我送你。”
他知道她要去哪,木棉看看他,也沒多說話,拉開後門坐了進去。
先是沉默,付雲洛始終緊皺著眉,車子停下來等紅燈時,他才緩緩出聲:“木棉,我選擇退出可不是為了看你難過!”
木棉抬眸,從車鏡與他對視,“我會很好,也一定會好。”
付雲洛深深看她一眼,想說什麼,還是抿緊了唇。
到了機場,他將行李從車搬出來,看一眼她還纏著繃帶的雙手,“走吧,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木棉用手指勾著拉桿,目光對上他,“蔓菁姐真的很好。”
付雲洛垂眸輕笑,儒雅的面孔,覆著淡淡哀傷,“所有人都在跟我說同一句話!我爸媽,雲憶,陳陸……還有你。”
“做為旁觀者,我們比你清醒。”
“那你呢?”付雲洛鎖緊眉頭,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木棉本能的退後,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付雲洛一怔,站在原地,顯得十分尷尬。
半晌,才開口:“木棉,你應該離開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