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木棉坐在那兒,吃得不多,時不時的能嗅到來到身旁男人熟悉的味道,帶著薄荷氣息的菸草味。這才驚覺,其實他煙癮挺重的。
“商木棉,”身邊的人突然喚她,嚇了木棉一跳,立即警惕的看他,“幹嘛?”
連清和眯起眼睛來瞅著她:“你最近在躲著我?”
木棉馬上嚴肅的搖頭:“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連清和玩味似的笑笑,給她夾菜的功夫,又貼近她幾分,木棉馬上縮到一側,可他反而順勢靠得更近了。木棉抬眸瞪他:“喂,你坐過去一點!”
“怎麼了?不舒服嗎?”連清和淡然道:“不會啊,這種雙人座椅很受歡迎的。”
“可是……太擠了!”
連清和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哦”了一聲,拉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拽了拽,“那你坐過來一些好了,我這裡位置大。”
木棉:“……”
抬起頭時,看到對面笑吟吟的幾道視線,木棉的臉刷地又紅了。她馬上端坐起來,拿起筷子,專心吃著,目不斜視,就盯著碟子裡的東西。
連清和吃得不多,可一直都是含著淺笑注視她。
外面飄起了雪花,通往後廚的門開啟,兩名服務員推著推車出來,將垃圾桶送到門口,又點了根菸,抽完後才進去。
馬路對面的電話亭裡,蜷縮成一團的黑影慢慢站了起來,目光直視餐廳方向,鎖定在靠窗的位子上。
髒兮兮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興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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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現場,多是年輕面孔。
木棉和荀朗還有楊幌先來到音樂廳,首先是專業組的,之後才是非專業。
荀朗大大小小的比賽也參加過不少,整個人的狀態非常放鬆,一邊和楊幌聊天,一邊還要安慰木棉,“不用緊張!業餘組的水平比你都差著呢!你閉著眼睛都能贏他們!”
木棉一本正經的搖頭:“哪能啊!我這水平我自己知道,現在就是個門外漢。”
聽她這麼說,荀朗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他第一次聽到她與小方的合奏時,那種驚豔的感覺,直到現在都忘不掉呢!
楊幌不時看著手錶,嘴上說著要“放鬆”,可他看上去比木棉還要緊張。
拿到號碼牌後,他說:“木棉啊,你上去之後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安安心心的拉完曲子就好!”
“哦。”木棉低著頭,抱著她的寶貝大提琴,悄悄將抖著的右手藏在了身後。
望著前方舞臺,比十幾年前的學校禮堂要氣派許多,即使是非專業組的參賽選手,每個人看上去十分專業,沒有一點業餘的影子。
木棉摟緊了琴,想祈求來一點安全感。
閉上眼睛,讓心靜下來,但空白的腦海裡出現的,卻是十幾年前的畫面。
學校禮堂,比賽,大提琴,新聞直播,高樓墜下的身影,監控室內倒下的大提琴——
“砰”地一聲響,驚響了木棉。
她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她的琴倒在地上……
畫面恰好與那天的一頁,漸漸重疊。
她怔愣地盯著,面無血色。
這時,一隻大手伸過來,露出一小截面板,手腕上是隻古董表。
將琴撿了起來,他坐在她身邊,歪著看看她,眼眸闔了闔,沒說話,將她摟進了懷裡,大手拍了拍她的頭頂,略沉的嗓音響起:“不是早忘了嗎?幹嘛還要去想?”
鼻息間充盈的,是淡淡的菸草味。
全身的感官好像在這一瞬又復甦融化了,木棉倏爾又閉上眼睛,攥緊右手。但很快,另一隻大手也覆了上,將她的拳頭包了起來,“我就在下面看著你,記住,你的琴是給我的一個人聽的。”
他的話,一字一句,像吹散寒冬的和煦春風,使她冰封的心田看出漂亮的花。
哦,一朵朵,紅紅的,豔豔的,是木棉花啊。
顫抖漸漸平息,可是,她卻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像貪戀上他的味道,她扭過臉,將臉頰深深埋進他的胸口,雙手揪緊了他的衣襟,聲音啞著:“你能來……真好。”
連清和沒說話,只是將她摟在懷裡,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輕哄著一樣。
比賽已經開始了,楊幌這邊過來通知:“木棉,你是第7個上場!別緊張,就跟咱們平時練習一樣,什麼都別想,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