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呂磨著牙,血紅的臉上,笑容在扭曲,“原來,你我都是同類人啊。”
知道他想做什麼,木棉連連搖頭,勸他不要。
可連清和看都不看她,手伸進兜裡……
鄭呂的槍口又朝前送進,警告道:“別動!”
連清和漫不經心的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抬眸,盯著他,抽出一根來咬在唇間。對木棉挑了挑眉毛:“下不為例,行嗎?”
他沒動,在等待她的命令一樣。
木棉忍著想要落淚的衝動,失笑一聲,用堅定的聲音說:“好,下不為例。”
他笑了,“啪”地一聲點燃,深吸一口,再吐出煙霧,眼神裡的輕蔑,還有嘴角的譏嘲,讓鄭呂咬牙切齒。
突然,他想到什麼,陰惻惻的笑出了聲,然後,猛地踢向木棉腿彎,讓她跪了下去,槍則直接戳到她頭上,他昂著頭,以一副審判者的姿態自居。
連清和在對面,吸菸的動作,僅是一滯,但很快,又吐出綿長的一圈。
撣了撣菸灰,他說:“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同類人。”
鄭呂聽罷,另一隻完好的眼睛,倏爾瞪圓,彷彿,這句話比任何止痛劑都要來得管用,讓他已經忘記了疼痛,只剩下發現“同伴”後的興奮。
木棉被迫跪在地上,望著他,這會是安靜得閉上了嘴巴。
事已至此,她說再多,他都不會離開的,所以,她不能讓他分心,也不能再激怒鄭呂。
“曾經,有一群混蛋,欺負了我妹妹。我去找了他們……結果,還是沒能下得了手。”連清和抽著煙,透過煙霧,黑眸直視他:“所以,你比我有膽。”
他的話,辨不出真偽,只有木棉聽得懂。
“哈哈……你承認了?”鄭呂笑著,這句話比任何一句讚美都讓他滿足,“那些欺負我的混蛋,都沒一個好下場,我把他們都給殺了!呵呵,很過癮的!”
連清和自始至終都在盯著他,就在他以為,可能是機會來臨時,鄭呂倏地止住了笑聲,抬起腳,將木棉踩在地上,手槍對著她,聲音幽幽的:“現在,就剩下你和這個女人了。哦對了,她剛才剜了我一隻眼睛,你說,要不要先算這筆帳呢?”
木棉趴在地上,抿緊了唇,不發一聲。
連清和望一眼她,抬起頭:“你說呢?”
“呵呵,我喜歡用我一貫的方式解決問題!”他將僅剩的一隻眼瞪大,眼白森然可怕,他還是使勁的瞪著,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喃喃道:“在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跑不掉的,早晚會被抓住,那我何必要手下留情呢?所以,我把她分成了十幾塊,丟在不同的地方,讓警察去找!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多殺一個,其實都是賺到的!”
他的眼神驟然變得兇惡,眼白也在充血,“我要殺光所有對不起我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鄭呂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誰也別想瞧不起我!”
連清和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打斷了他的偏激言論,“剛才那人肯定會報警的,警察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不如做個交易,我來替她,有我在,你能脫身的機率更大。”
鄭呂倏爾玩味的盯著他,慢慢笑了,“呵呵,你以為我怕死嗎?”
連清和沒說話,只是冷冷看著他,他的身子微微朝前傾了傾,“我費盡心思逃出來,其實是為了你!”
連清和垂下眼眸,將菸蒂扔到地上,抬腳碾了碾,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那開槍吧,還等什麼?”
木棉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她大聲說:“鄭呂!剜你眼睛的是我!你想報仇也該找我!”
連清和皺眉,“沒你事,你閉嘴。”
這個女人有時候還真是會氣得讓人牙癢癢啊!
翟今許告訴他,鄭呂有輕微妄想型的精神分裂,是個極度危險的人,千萬不能刺激他!他不信木棉沒有看出來,只不過,她故意這麼說,其實是想借著鄭呂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時,為他爭取時間反擊。
正因為此,連清更氣,氣她沒有像他愛惜她那樣來愛惜自己。
鄭呂緊緊盯著對面的男人,槍也不曾鬆開,他清楚誰更有威脅。但眼前的局面,讓他想到另一個比直接殺死他們還要有趣的想法。
他發出桀桀笑聲的同時,樓下已經傳來的緊急疏散的聲音,走廊上也是一陣腳步聲。
警察來了。
鄭呂不怕,在警察喊話時,直接放了話,“你們敢衝進來,我就把這裡炸平。”
說話間,他扯開外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