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身後有人叫她。
木棉回頭,一看是經理,便立即對電話裡的人說:“我還有事……”
不待這邊交待完,經理就興沖沖的過來,迫不及待的問:“你去連先生那邊談得怎麼樣了?他有沒有答應呢?”
木棉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掛的電話。
可,還是遲了一步。
——
手機被一隻強勁的大手緊緊握著,磨得不再柔軟的手機殼,已經開始變得扎手了。
“總監,開會的時間到了……”秘書推門進來,被一陣暴風似的他,撞痛了肩膀。
“總監!您要去哪?總裁交待過……”
秘書一路小跑想要跟上去,被迎面飛來的西裝外套矇住了頭。
一輛黑色重型機車,在繁華路段呼嘯穿行。
——
木棉向總經理彙報,說連清和會考慮抽時間的,經理立即誇獎她做得好。木棉連給自己留一絲餘地的機會都沒有。
裝衣服的紙袋,被她放進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裡,關上後都也不想的就用鑰匙鎖上。
眼不見心不亂,這才稍稍平定些。
張姐端著杯子去茶水間,路過時交待一句:“小商,稿件發你郵箱裡了。”
“我馬上看。”木棉果斷投入工作,不再去想太亂心的事。
反正,人生太長,路得是一步步走下去,走得太急,反而會亂了後面的節奏。
投入工作,時間過得飛快。
桌上的手機,突然瘋狂的在桌子上扭動起來。
木棉還在打電話,肩膀抵著聽筒,貼著臉頰,手裡握著筆,正在本子上記錄資訊,“您的聯絡方式是……好的,我都記下了……有問題我會隨時與您溝通的。再見。”
放下電話,桌上的手機已然安靜了。
她還沒空去察看,座機便又響起:“你好……”
木棉手上的動作滯住,抬眸,眸裡有過一瞬的訝異。二話不說,她放下電話就跑出了辦公室。
寫字樓下,人來車往。
木棉正在尋找什麼,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過來?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機車,穿著黑襯衫的男人坐在路邊的護欄上,雙腳踩著欄杆,嘴裡叼著煙。
透過眼前穿行的車流,望著對面一臉焦急的女人。
深深的吸了口煙,腥紅的菸頭,燃得更亮,吐出來一圈煙霧,瞬間被風吹散了。
起風了,秋意又濃。
木棉的長髮掀起幾縷凌亂,她隨手掖到耳後,露出脖子上一側嫩白的面板。
目光急切張望,終於,發現了對面的他。
“阿騫——”她叫他,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過去。
襲垣騫眯起了眼睛,突然掐滅指間的煙,從欄杆上跳下去,“站那兒別動!”
他目光不移,朝她筆直的過來,甚至,都不去看兩邊過往的車。
木棉嚇住,“小心!”
襲垣騫沒聽到一樣,依然故我。
車道上,他邁著堅定不移的步子,朝她走去,身前身後時不時的能聽到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
有司機大罵,“瘋子!趕著去投胎啊?怎麼不撞死你?!”
木棉看得是心驚肉跳,眼睛大大的,直到他穩穩走來,她才挪動僵硬的雙腿,走過去就朝他的胸口用力捶打。
“你幹什麼?剛才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泛紅的臉上,是惶然過後的憤怒,眼眶都被怒氣覆著。她恨得狠瞪他,居然拿這種危險當兒戲!
他望著,定定地望了好一會,他笑了,垂著眼,“突然特別想見你,於是就來了。”
木棉一怔,從他暖和的眸光,竟看不出深意來。
他說的,似真似假,又無不破綻。
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唇有些乾澀,她抿了抿,緩了態度,“早上不是才分開?”
他拿眼斜睨她,“誰規定分開不可以馬上再見面啊?”
他擺明了就是一副“只要他想見,隨時隨地都得要見到”的表情。
她嘆息:“阿騫,你不能這麼任性的丟下工作!”她抬眸看他,眼睛裡像被泉水洗過,明亮乾淨。
“工作那麼多,做也做不完,等做完再來見你,沒準你早就被別人搶走了。”他斂著目光,將眸眼裡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疾風驟雨遮住了,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