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將目光從他身上迅速撤回,有種猝不及防的狼狽。
她抬起頭看向梁琨靜,“嗯,我和朋友過來這裡的。”說著,轉身介紹:“這是我朋友,付雲憶。”
梁琨靜與雲憶握手,“梁琨靜。”
“你好。”
木棉與連清和剛好面對面,就這麼杵著,應該說點什麼才不至於尷尬,可她想了半天,居然只有“謝謝”這兩個字。
可她說過太多次了,再說,沒意思。
而這時,梁琨靜扭頭:“清和,咱們走吧。”
“嗯。”連清和點點頭,就擦著木棉的手邊走過去。
木棉低著頭,全身的血液都像降了溫度,有點涼。
雲憶走過來,皺著眉盯著走出門口的那兩人,“梁琨靜……哦,就是她啊。”
最近,她的名字經常和連清和綁在一起。自從聖誕那晚出現了“留宿”的新聞後,還這麼公然出雙入對,不是想搞緋聞,就是真成了那麼一回事。
她回頭,看木棉,“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木棉坐下來,“那要怎麼樣?”
雲憶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瞪她一眼:“隨便你想怎麼樣!不過,哭的時候可別找我安慰了!”
她拎著包,去了洗手間。
再回來時,座位裡已經沒了人。
雲憶笑了,泰然落座,喝著免費茶水。心想:這丫頭還不至於那麼遲鈍嘛!
木棉跑出門口,在電梯間看到了他的背影,立即跑過去,在他進電梯前叫住了他:“清和!”
連清和的身子微微震了下,回過頭,眼神清淡,“嗯?”
她喘著氣,站在電梯門外,“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一電梯的人在等,梁琨靜的反應倒是平靜,“清和,我在下面等你。”
連清和想了下,“好。”
他走出電梯,身後的門緩緩關上。
間隙,梁琨靜的視線,一直纏緊他,直到再也看不到。
連清和站她對面,問:“什麼事?”
木棉一滯,昂起頭看著他,想說的話一下子哽在了喉嚨裡。
之前的迫切,此刻全都冷靜下來了。
“比賽之後,一直想找機會向你道謝。”她將目光垂下,輕聲說:“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無法繼續比賽。”
連清和抬起黝黑深邃的目光,“他們後來有為難你嗎?”
一聽這話,木棉差點哭了。
雙手緊緊揪著兩側衣角,將泛著淚光的眸壓低,她說:“沒有。”
“嗯。”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不時有人出入電梯,獨處的兩人,快要融入到了背景裡。
木棉心頭攪著勁的折騰,心跳快得不像快,卡在喉嚨裡的那句話,就快要衝口而出!就算會被說成自私,她也很想這麼做!
可就在她想要開口時,連清和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嗯……你再等一會……我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他去看木棉,而她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還有事嗎?”他問。
木棉將雙手攥得更緊,搖頭:“沒事了。”
“嗯,那我下去了。”
恰好電梯到了,他走進去,回身按下1層。
就在門即將關閉時,一隻纖細的胳膊倏爾伸進來,扯住了他的袖子。
連清和一怔,目光由下至上,落在她垂低的臉頰上。
她額前的流海長了,已經蓋過了眼睛,低著頭,根本看不清那對清澈平靜的眼睛。
#
雲憶獨自吃好午餐,還給翟今許打包了一份。
結帳出了門,走向電梯時,卻是一愣,“木棉?!”
她立即過去,將蹲在角落裡的人拎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說著,抬起頭,四下張望,“連清和呢?”
這丫頭飯也不吃的追出來,不是找連清和還會幹嘛啊?
木棉突然扯住她,低聲:“雲憶,先帶我離開這兒。”
雲憶驚訝的看她,可聽出她聲音不對,壓下滿腹疑問,“嗯”了一聲。
將她送回了家,雲憶才忍不住的問:“告訴我,剛才到底怎麼了?你沒追到連清和嗎?”
木棉坐在沙發上,脫下外套後,雙手捂住臉頰,似乎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刻失落的樣子。
做著深呼吸,她說:“連清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