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笑了,抬起目光看向連守望,“我做我喜歡的事而已,就算一天24個小時都耗在上面,我也會覺得有意義,而且,很充實。”
連守望對她的輕視更甚,“所以,你註定就只是拋頭露面,用你手裡這個愚蠢的東西來取悅別人!”
梁琨靜從車鏡中朝後面瞥了一眼,又不疾不徐的收回。
這話聽得有些刺耳,木棉皺了眉,“連老先生,我不太明白,您今天找我,只為了說這些讓您一時痛快的話嗎?”
連守望也不跟她繞彎子,說:“你不配我孫子。”
木棉望著他:“可他不這麼認為。”
“那我就要糾正他這個想法!”連守望正色道:“我不會讓連家娶進一個綁架殺人犯的女兒!”
木棉神情一滯,那幾個字,是她心裡的硬傷,毫無預期的,就被人給掀開了傷疤。
掃過她一眼,連守望又是冷笑,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自居,他說:“你要是還有點羞恥心,你就應該會想到,清和要是娶了你,你就是成為他此生的黑點!無論他取得多大的成就,永遠都會有人說,他的太太是殺人犯的女兒!”
木棉蹙著眉,聽他字裡行間的憎惡,聽他一口一個“殺人犯的女兒”……
“最重要的是,我不會讓你來玷汙我們連家的血脈!”
連守望的話,擊得木棉猝不及防,這些都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如今被他這麼丟擲來,她除了茫然,還是茫然。
連守望見她不說話了,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擊潰她的心理防線,目光調向前方,“今天的談話,我不想清和知道,不該說的話,就把嘴巴閉緊了。”
木棉將眉攏得更緊,望著他的目光,滿是質疑,“連老先生,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要求我?”
連守望將視線調過,內裡更加冰冷,“你是在向我表達不滿嗎?”
木棉笑了,“您習慣對身邊的人頤指氣使,可我卻沒那個義務對您俯首帖耳。您不接受我,我也不見得想要接納您。”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連守望的聲音拔高,滿是被侵犯威嚴的憤怒。
車內的氣氛隨即變了,梁琨靜馬上扭頭勸道:“爺爺,有話好好說,您不要生氣,冷靜一點……”接著,又對木棉略帶指責的說:“木棉,爺爺身體不好,你就不能照顧老人家一些嗎?”
木棉看都沒看她,直視連守望,“我坐在這裡,是因為清和!可如果連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即便您是他的爺爺,我也不會任您羞辱!請您記住,您在羞辱我的同時,也否定了您的孫子。”
她回頭,對著司機不容拒絕道:“我要下車!請停車!”
連守望從沒被人這麼嗆過!還是個孫子輩的小姑娘!
他只是瞪著木棉,臉色奇差。
司機在梁琨靜的示意下,將車子拐到路邊停了下來。
木棉抱著大提琴從上面下來,又轉身彎下腰,朝裡面臉繃得緊緊的老人家笑了笑:“聽說正白旗的後人,都是重情重義的習武之人,可連老先生您一定是個文人!”
抬頭,對梁琨靜一笑:“再見。”
關上車門,揹著她的大提琴轉身就走。
“氣死我了!”連守望氣得將手中的手杖重重的狠戳幾下。
梁琨靜連忙安撫:“爺爺,您別生氣。而且……這也確實怪不得她,畢竟在那樣的家庭環境長大,自然沒人教她禮數了……”
連守望兀自生著氣,兩邊臉頰都已脹紅,見他那樣,梁琨靜也不敢多說話。
過了半晌,他卻笑了,“呵呵……”
梁琨靜一愣,從車鏡中看向後面的老人。
連守望放鬆的靠向椅背,緩緩開口:“說我不像習武之人……有點意思……”
梁琨靜盯了許久,心底漸漸生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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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連守望後,木棉雖然很氣,卻也沒向連清和透露一句。
他們爺孫倆的關係本來就緊張,她再摻一腳進去,只怕是會越來越糟。
下了課後,她接到連清和的電話,想她過去一塊幫忙給小花園翻土。
來到連清和住的舊小區,空曠幽靜的環境,一下子能讓人心情放鬆不少。木棉從車裡取下剛從花卉市場買來的各種工具,然後從魚缸下面摸出鑰匙。
脫了外套再出來,戴上手套就開始準備翻土。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春天,轉眼又都是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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