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將丹丸收入兩個瓶中,一瓶四顆,收入懷中,將另一瓶六顆的遞給雪凌:“拿著這個,三日之後令堂會有一劫,你守在她身邊,一旦覺得不妥,馬上服下這個。”
“是,多謝公子!”雪凌輕聲道謝,緊抿紅唇看著他。
為了煉這一爐延壽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離道:“幫令堂度過這一關再說吧,你這幾天不必過來,回去休息,養足精神,別出什麼意外。”
“是。”雪凌乖巧的點頭。
楚離擺擺手,雪凌輕盈的離開。
楚離坐到榻上,仍沒停止枯榮經的運轉,一直操縱靈氣在催熟五十株飛昇草與天靈樹。
他準備一口氣把飛昇草催熟,然後煉成飛昇丹,服下之後看能增長內力到什麼程度。
至於說觀星閣卻不急,他耽擱幾天過去也不要緊,又不是急事,而且梁聲也沒限定日期。
他全力催動枯榮經,速度比先前更快。
但三天之後,還是沒能將飛昇草完全催熟,他估計至少還要幾天時間。
——
清晨時分,陽光明媚。
雪凌所在院子的後花園建了一座小佛堂,堂內供著佛陀,檀香嫋嫋,木魚清響。
雪凌的母親沈三娘坐在一個蒲團,一手敲著木魚,另一手單掌合什,低頭虔誠的默誦佛經。
雪凌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目光炯炯盯著她看。
母親生機盎然,根本不像公子所說,難道公子弄錯了,公子也會弄錯?
她半信半疑,卻寧可信其有,仍全神戒備,防止有萬一的情況發生。
木魚停下,佛經已誦完,沈三娘扭頭看雪凌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孩子,不去做事,守著我幹什麼?”
“娘,我正好沒事,陪你幾天。”雪凌道。
沈三娘臉龐圓潤,看上去五十許,慈眉善目,目光藹然:“楚總管還沒回來?”
“公子回來了。”
“那你怎麼不在一旁伺候?”
“有小姐呢,不用我伺候。”雪凌搖頭。
“小姐是小姐,你是總管的侍女,怎能離開!”沈三娘正色說道:“我一個老婆子不用人陪,你趕緊回去!”
雪凌搖頭道:“過兩天吧。”
沈三娘板起臉來。
雪凌忙道:“公子要陪小姐,嫌我在一旁礙眼呢。”
“……好吧,那明天不準再呆在這邊無所事事。”沈三娘哼一聲道:“你要是偷懶,可對不住總管的信任!”
“是,是。”雪凌忙不迭的點頭,免得她再嘮叨。
沈三娘道:“你今天陪我去華光寺上香吧。”
“上香?”雪凌蹙眉道:“改天吧,娘,今天就呆在家裡。”
“難得你有時間。”沈三娘道:“我也想出去走一走。”
“娘,三天之後公子就會離開,那時候我陪你去上香!”雪凌道。
她不想出什麼意外,呆在院子裡最好,只要撐過這一天。
“你呀……”沈三娘瞪她一眼,搖搖頭:“好吧,三天就三天,我有些倦了,要去榻上眯一會兒。”
“好。”雪凌點頭。
沈三娘利落的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到榻上很快入睡。
雪凌轉身要出屋,忽然停住,皺眉看向沈三娘。
沈三娘呼吸輕微柔和,面露微笑,很快就睡得香甜。
雪凌覺得不太對勁,轉身回到榻邊,輕輕摸上沈三孃的手腕,臉色頓時一變,脈跳正慢慢的緩慢下去,越來越慢,好像便要停止。
她知道不妙,母親不是武林高手,不會龜息之術,心跳如此緩慢,馬上便要停止,那就是要在夢中仙去!
她又急又慌,囉嗦著玉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延壽丹塞進沈三娘嘴裡。
她輕輕招呼:“娘!娘!”
沈三娘沉睡不醒,一動不動。
雪凌心下著慌,忙在沈三娘身上疾點幾指,催動藥力儘快發揮。
延壽丹起效極快,她幾指下去,頓時心跳重新變得有力,砰砰跳得越來越響,恢復到了平常的頻率。
沈三娘慢慢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她。
“娘——!”雪凌撲到她懷裡,緊緊摟住不鬆手。
沈三娘疑惑的拍拍她後背:“丫頭,這是怎麼了?”
“娘,你差點兒睡過去再也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