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窮瞪大眼睛看向楚離,目光殷切。
楚離橫他一眼:“怎麼,你想我去當巡察使?”
“這麼好的升官機會,難道公子不想去?”寇窮訝然。
楚離搖頭:“名不正言不順的,不去!”
“公子,機會難得啊!”寇窮忙道:“錯過這一次,不知道再有什麼時候!……跟大秋的大戰快要結束,很難再有升官的機會了啊!”
“總會有的。”楚離淡淡道:“而且我也沒必要升官,在這裡就挺好。”
“公子,憑你的武功與才華,窩在大風城太屈才!”
“屈什麼才,在這裡逍遙自在,我最喜歡。”
“公子可不是甘居人下的。”
“少囉嗦,你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大風城沒什麼事吧?”
寇窮搖頭笑道:“現在咱們大風舵一家獨大,誰也不敢亂來,對了,月如姑娘回來了。”
楚離點點頭:“看來是出關了,……知道了,忙你的吧。”
寇窮抱抱拳離開。
楚離起身坐到榻上,開始修煉彈指驚雷。
隨著修煉次數與時間增長,彈指驚雷的進境越來越快,不像別的武功,越到後面越慢,彈指驚雷恰恰相反,越來越快,宛如滾雪球一般。
彈指驚雷開頭艱難,對所有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挑戰,超越極限,太過繁複,對精神的消耗極大。
消耗精神比起消耗身體更痛苦。
前者就像宿醉起床的感覺,痛苦艱當,生無可戀,後者則相當於一場重體力活,雖然痠疼,卻隱有舒爽,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所以很少有人能堅持住精神的痛苦,寧願讓身體疲憊。
他精神強橫,周天催動的得比別人更快,即使如此,一百多個周天下來,睜開眼睛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屋內黑暗,院子裡已經燈光明亮宛如白晝。
他起身出了屋,侍女端上了晚膳,侍立在一旁。
腳步聲再響,寇窮匆匆進來,一臉的怒氣。
楚離抬頭看他:“又出什麼事了?你身為副舵主,穩重!”
“公子,大光明峰又傳來訊息。”寇窮道:“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搶了巡察使的位子!”
楚離眉頭挑了挑道:“哪一個?”
“鄧大通!”寇窮恨恨的道:“沒想到這傢伙如此無恥,趁虛而入!”
楚離放下筷子指了指對面:“坐下細說。”
寇窮坐到石桌另一頭,嘆一口氣道:“據說這個鄧大通已經立了軍令狀,十日之內替前一任巡察使報仇雪恨,否則就不當這個巡察使!”
楚離皺眉。
敢說這番大話,肯定心有所恃,而且有十二分把握,否則斷不會如此。
光明聖教的弟子沒一個傻子,恰恰相反,個個都是聰明過人,這鄧大通如此說話,定是已經找到了兇手,而且有十足把握殺了他。
“那就算了。”楚離點頭。
“公子,這也太氣人了!”寇窮道:“這不公平!”
楚離失笑:“你怎知不公平?據我所知,聖女行事還是很公平的。”
“憑公子的功勞,早就該升巡察使了,一直這麼壓著,而且有這般好機會,也讓給別人。”寇窮哼道:“這鄧大通不過運氣好,在與大秋之戰時立了一點兒功勞,比起公子的功勞,夜星與皓月之別!”
楚離笑著擺手道:“行了,這件事既然有了定論,就不去理他。”
“公子,若這一次不說,怕是下一次還會這樣,人善被人欺!”寇窮道:“公子還是該找聖女好好說一說,不能這麼欺負人!”
“休得囉嗦!”楚離沒好氣的道:“我看你是嫌我礙眼,巴不得我走!”
寇窮氣勢頓時一餒。
楚離哼道:“不準再議論此事!……我在這邊呆幾天,很快又要閉關!對了,查一查到底誰殺的巡察使。”
“是。”寇窮低落的道。
楚離擺擺手,示意他走人,寇窮只能怏怏的離開。
楚離若有所思,抬頭望天,又看向大光明峰的方向,暗舒了一口氣。
他當初潛入光明聖教的時候就擔心這個,一旦要攻擊大季,即使是不認識的人也會覺得彆扭,這個機會旁人看來很重要,他卻如避蛇蠍。
現在看來,自己不宜再升官,否則當上巡察使,甚至再往上到壇主,法王,肯定要對付大季,大季本就是大離最大的敵人。
吃過晚膳,楚離沒急著離開,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