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主的師兄?”徐鏘訝然道:“怎會這麼巧?……可是,令師兄怎拿宋宗主你的飛刀去滅範府?這委實有些……”
他身為一門之主,對於勾心鬥角的事看得多了,一聽宋曼茵的話,便感覺到古怪。
這其中顯然蘊含著宋曼茵與其師兄的恩怨糾葛在內。
宋曼茵柔美的臉龐漸漸緊繃,露出冷冽之意,大殿頓時變得冰寒如冰窖。
“令師兄是想嫁禍於你吧,宋宗主?”徐鏘沉聲道。
宋曼茵微眯明眸,忽然輕笑一聲,大殿內的冰寒倏的消散,好像剛才是幻覺。
徐鏘道:“這件事是在百年之前的話,那時候宋宗主還不是宗主吧?”
“是,我剛接任五十年。”宋曼茵輕輕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徐門主還有什麼想說的?”
徐鏘皺眉緩緩說道:“那時候宋宗主還不是宗主,令師兄也有希望獲得門主之位吧?”
“徐門主果然聰明!”宋曼茵輕輕點頭:“一眼看透了這個。”
“不是本座聰明,”徐鏘搖頭道:“都是常見的手段罷了,不過令師兄終究還沒能拿下宗主之位,看來差得很多啊。”
“其實周師兄比我更聰明。”宋曼茵輕輕一擺手,嘆息道:“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能得傳宗主之位,是因為我不夠聰明。”
“哈哈!”徐鏘笑了一聲,戛然而止,再次板起臉,嚴肅的看著宋曼茵:“宋宗主應該是大智若愚吧?身為宗主需要的是大胸懷遠目光,斤斤計較於眼前利益與得失,只能給宗主帶來災難。”
這是一宗之主的根本要求,若達不到,武功再強也不可能成為宗主,否則真要把宗主帶入深淵。
宋曼茵笑了笑:“總之周師兄最後很失望,沒能得到宗主之位。”
“那這位周師兄如今何在?”徐鏘沉聲道。
他想先見一見這個周師兄,看範毅能不能對付得了,十有八九是不成,與宋曼茵同輩份,且爭奪過宗主之位,修為一定強盛。
宋曼茵輕嘆道:“周師兄武功全廢,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怎麼會……”徐鏘訝然之餘,看到宋曼茵的臉色,收住話頭。
他忽然明白,這十有八九是宋曼茵的手段。
兩人在爭奪宗主之位的時候結了大仇,所以她登上宗主之位後便報復回去,所謂最毒婦人心,女人狠起來足以讓人膽寒。
宋曼茵道:“我知道徐門主一定以為是我乾的。”
徐鏘笑了笑沒否認。
他不屑於說謊。
宋曼茵輕笑一聲道:“說來可笑,可能你們不信,還沒等我出手,周師兄自己練功走火入魔,武功盡廢,本座拿他倒沒辦法了。”
若師兄周勇沒遇到這意外,她會想辦法收拾他,可他弄成那樣,已然是廢人一個,不可能再修煉回來,毫無威脅,自然不能再出手,饒過他反而展現自己的胸襟寬廣勝過男子。
他雖然沒了武功,在宗內卻是逍遙自在,可謂是因禍得福。
“原來如此。”徐鏘相信宋曼茵也不屑於說謊,嘆一口氣道:“那……”
“縱使師兄他是滅範府的兇手,是範毅的仇人,咱們天刀宗也絕不允許範毅報仇。”宋曼茵嫣然一笑,對徐鏘說道:“徐門主明白吧?”
“……明白。”徐鏘緩慢而沉重的點頭。
他身為南天門的門主,自然理解宋曼茵的做法,縱使她恨不得殺掉那傢伙,甚至借刀殺人也成,可偏偏不能讓他們動手。
若護不得宗門弟子的周全,那宗門存在又有何意義?很快就會離心離德,分崩離析不遠。
楚離道:“宋宗主,其實此事也簡單。”
宋曼茵道:“有什麼辦法?”
楚離道:“宋宗主裝作不知道便是,咱們從沒來過,旁人根本不知範兄的仇人是誰,剩下的,不必宋宗主操心,咱們一切會做妥當!”
宋曼茵哼一聲道:“我真不知道便做罷,知道了,卻不能裝不知道,暗室不欺,才能坦坦蕩蕩!”
楚離搖頭道:“範兄的父母身為天刀宗弟子,卻被同宗弟子滅門,這件事傳出去,難道宋宗主就不怕天刀宗顏面無存?”
宋曼茵蹙眉,隨後嫣然一笑:“小傢伙你是在威脅本座?”
楚離道:“根據在下的推算,令師兄殺範府可不僅僅是為了嫁禍栽贓,怕是別有企圖!”
“什麼企圖?”宋曼茵蹙眉。
楚離輕輕搖頭,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