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舊黃色蒲團上,再無他人。
洗心院每百年只有一人。
楚離掃一眼這巨大石壁,似乎隱約有模糊的影子在閃動,奇異非常,他沒有多看,先跟慧誠和尚合什一禮道:“慧誠師伯。”
慧誠和尚起身,鄭重的合什深深一禮:“定如師侄,大恩不言謝!”
楚離微笑搖頭:“份內之事罷了,師伯不須如此客氣的,不知師伯找我來何事?”
“是有一事要拜託師侄。”慧誠和尚緩緩點頭,神色肅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是關於陸竹的。”
楚離道:“烈風島的大小姐。”
慧誠和尚嘆息道:“請你助我護佑她一段時間。”
楚離訝然:“烈風島的大小姐哪個敢惹?怕寺內的高手找她麻煩?不會的。”
“不是寺內,是烈風島。”慧誠和尚緩緩道:“她的脾氣我知曉,一定會跟烈風島鬧翻。”
楚離慢慢點頭。
他也看得出陸竹的脾氣,必會與陸君山鬧翻,不過再鬧翻,陸君山也不至於殺她,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且他看得出陸君山看著對她粗暴,其實是極寵溺她的。
所以他不解的問:“即使跟烈風島鬧翻,也不會有危險吧?”
慧誠和尚輕輕搖頭道:“我擔心的不是烈風島,是其餘幾島,……海上諸島與咱們陸上諸宗情形差不多,宗門之間也勾心鬥角。”
楚離皺眉:“師伯你是擔心有人故意殺陸姑娘,從而嫁禍於旁人,惹得烈風島與旁的島大戰,從中收漁翁之利?”
“正是。”慧誠露出讚歎神色。
他沒想到楚離一下便看破自己的擔憂。
楚離道:“陸島主也能想得到吧?”
“想得到卻未必防得住。”慧誠和尚道。
楚離沉吟不語。
慧誠和尚深深看著他,嘆息道:“定如,我無以為報,但能救陸竹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