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整個大風城還處於安靜中。
輝耀堂外的兩座巨大石獅子旁各站一個青年弟子,皆先天圓滿境界,手按刀柄,雙眼精芒閃動,讓人不敢直視。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門兩旁,氣勢森森,宛如兩尊門神。
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卻驅不散他們身上的森森寒氣。
兩人緊繃著臉,心下卻放鬆。
空氣格外的清新,混合著柴禾燃燒的聲音,讓他們恨不得直接跑回家裡吃一頓飽飯,站了一晚上肚子已經餓了。
即使餓著肚子,他們仍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兩人聽到一道微弱腳步聲,精神一振,看到從大街上走過來一個身形矮小削瘦,扔到人群裡不惹人注目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庸,雙眼無神。
兩人眼中的凌厲一下斂去,代之一臉微笑,打量著來到近前的中年男子:“閣下有何事?”
“素聞大風舵的舵主趙大河武功高絕,特來一見,當面領教!”中年男子慢吞吞的抱抱拳。
“你——?”兩人一怔:“要挑戰舵主?”
“正是。”中年男子慢吞吞點點頭。
兩人仔細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免得被扮豬吃老虎,深藏不露的高人不少,怠慢了可沒好果子吃。
身形削瘦,墨綠長衫有些大,顯得他更加削瘦,一陣風似乎能把他吹走,怎麼打量,這中年男子都不會是武林高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內力,精氣神虛弱,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閣下別開玩笑了!”一個青年護衛搖頭道:“咱們舵主貴人事忙,實在沒有時間見閒雜人等,還是去別處挑戰吧,虎嘯堂那邊不錯,也很厲害,你可以試試!”
“在下鄭延武!”中年男子抱拳道。
“鄭延武?”兩人一怔。
他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鄭天和的父親,據說是白虎宗的隱世高手,一百多歲。
“呵呵,閣下真能開玩笑!”一個青年護衛笑道:“鄭前輩可是一百多歲的頂尖高手,怎麼可能是這個模樣,難不成閣下改變了容貌?”
“在下便是鄭延武,如假包換!”中年男子緩緩道:“難道進不得貴舵?”
他說罷往前走。
兩青年護衛忙踏前一步,肩並肩擋在他身前,阻住前面的路,沉聲道:“止步,再上前莫怪咱們不客氣!”
不管他會不會武功,沒有稟明身份之前,他們不能放他進去。
“唉……”鄭延武搖搖頭,右袖輕飄飄一拂。
“砰砰!”兩青年護衛像被高速賓士的馬車撞上,直直倒飛出去,撞到後面的石獅上,吡牙咧嘴,臉龐扭曲成一團。
“你真是鄭延武!”兩人吃驚的叫道。
他們落到地上,從懷裡掏出一物扔到空中。
“砰!”一道黑影沖天而起,隨即炸成一團黑雲,嫋嫋不散。
輕快的腳步聲中,一群人鑽出大門,眨眼間圍住鄭延武。
鄭延武微眯眼睛掃一眼,搖搖頭:“大風舵竟然有如此多人!”
他看到三十幾人把自己圍得密不透風,個個都是修為不弱的高手,遠超過自己知道的實力。
“閣下是誰?”胡牙喝道。
“鄭延武!”
“你真是鄭延武前輩?”胡牙難以置信。
他們都沒見過鄭延武,但覺得一百多歲的人,起碼是須眉皆白,鶴髮童顏,哪能如一箇中年人一般,而且相貌看起來與鄭天和也沒有相似之處。
更重要的是,他實在沒有天外天頂尖高手之相,宛如普通人,好像隨便一個路人說自己是百年隱世高手,太荒謬了。
鄭延武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我找你們舵主趙大河!”
“鄭前輩來得不巧!”胡牙抱拳道:“舵主他昨晚剛出去,據說正修煉一門秘術對付鄭前輩,今晚才能回來,鄭前輩若想會一會舵主的話,就請等一等吧!”
“他莫不是逃了吧?”鄭延武皺眉看他。
胡牙搖頭:“鄭前輩放心,舵主他敢做敢當,斷不會望風而逃,鄭前輩何妨等一天,待晚上自然會見到舵主,即使舵主不見,咱們也還在。”
“殺你們何用?”鄭延武淡淡道。
在他眼中,他們實在不值一提,不值得動手。
何況他也忌憚大光明峰,自己再厲害,面對大光明峰的報復絕無勝算,只殺趙大河,是報殺子之仇,個人恩怨無關乎門派之爭,大光明峰也沒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