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一番,楚離看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告辭。
夕陽西下,暮色如靄。
他無聲無息出了宅邸,來到莫塔說的那座酒樓—朝陽樓。
這間泯州城最大的酒樓,高約二十米,站在樓頂可以俯看整個泯州城。
站在樓下仰看,一條長長的白布飄揚在空中,上面用赤紅的硃砂寫著“飛天神猴蔣槐是表子養的”幾個大字,不過被夕陽的殘暉一照,沒那麼顯眼了。
楚離笑了笑,舉步來到了迎仙樓內,坐上三樓一個位子。
時辰還早,吃飯的不多,三樓有七八張桌子坐著人,低聲議論著這件事,坐在三樓,一抬眼就能從敞開的窗戶看到白布,想看不到都不成。
“誰閒得,幹這種缺德的事兒!”
“吃飽了撐得唄!”
“飛天神猴,我聽說過他的大名,據說輕功是一絕!”
“聽這名號就知道輕功好,長什麼樣?”
“聽這名號,尖嘴猴腮唄!”
“呵呵,有幾個真正見過飛天神猴的,這傢伙據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他要是看到這個,還不氣炸了啦?”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乾的,太損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肯定是飛天神猴的仇家唄。”
“有能耐找他報仇啊,何必使這種招數!”
“飛天神猴輕功高,想報仇找不到人唄,只能出此下策!”
“照你這麼說,還有理啦?”
“肯定是想報仇的,報不了仇,出一口惡氣,反正飛天神猴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呵。難道飛天神猴偷過你的東西!”
“哈哈哈,你以為飛天神猴什麼都偷啊,老馮哪有什麼值得飛天神猴偷的!你就是請人家來偷。人家也懶得搭理!”
“胡說!……我沒被偷過,我一個朋友被飛天神猴偷過。家傳的玉觀音!”
“那你這朋友見過飛天神猴長什麼樣嗎?”
“……沒有!”
“那他怎麼知道是飛天神猴偷的?”
“除了他那樣的輕功,誰能無聲無息偷了藏在密室的玉觀音?”
“呵呵,那可不一定!”
“反正*不離十!”
楚離聽著他們在打著嘴上官司,暗自搖頭,看來飛天神猴的大半名氣是以訛傳訛所來,十件事中,可能他只做了一兩件,其餘的都是大夥強安在他頭上的。
大圓鏡智啟動。方圓三里皆在腦海呈現。
長長的白布迎風招展,朝陽樓已經燈火通明,白布的硃砂在燈光下比白天更顯眼,城裡任何一處地方皆能看到。
楚離喝一口美酒,挾一塊牛肉慢慢咀嚼。
飛天神猴真要行動,或者在人多熱鬧的時候,或者沒人的時候,最好的時機是人多的時候,能渾水摸魚。
隨著時間過去,夜色深沉起來。朝陽樓越發熱鬧。
燈火通明的酒樓裡傳來陣陣喧鬧與絲竹聲,甚至有嬌笑聲,楚離掃一眼周圍幾桌。都叫了唱曲的,一邊聽著曲一邊喝酒吃菜,好不快哉。
楚離獨自一人坐在窗邊,自斟自飲,便有些醒目。
但旁人看他穿著錦衣華服,氣質華貴雍容,顯然不是一般人,也沒人自討沒趣的招惹。
“看,上面寫了什麼!”朝陽樓前忽然有人停下。指著白布驚呼。
周圍來往的人們抬頭看,剛注意到白布上的字。
楚離搖頭。多數人平時不抬頭看天的,尤其朝陽樓的招牌。巍然高樓本身就是招牌。
下面的人越聚越多,議論紛紛。
楚離露出笑容,人群聚集得太快,有異樣,看來是有人操縱,應該是蔣槐的動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人們都有湊熱鬧的習性,三三兩兩的人湊過來,聚在一起,指指點點,這件事是誰幹的,有辱斯文,朝陽樓竟把招牌讓出來,商人逐利到了這般地步,真真令人不齒!
“嗤!”一聲輕嘯驀的響起,一道流光射向空中白布。
“啊!”人們驚叫著四散奔走。
嬰兒手臂粗、二十米長的竿子正緩緩倒下來,砸在身上,一下就能把人砸死,誰也不想挨一下。
還好竿子足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