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法智離開,安王臉色陰沉的坐到太師椅中,拿起茶盞猛喝一大口。
虛寧看出安王的心思,暗自搖頭嘆息。
安王沉聲道:“尊者,大雷音寺這是什麼意思?”
虛寧道:“大雷音寺是不想參與進來,也可能看出了什麼。”
“他們難道向著楚離?”安王哼道。
虛寧道:“大總管與法圓交情有不淺,而且大雷音寺與大總管好像還有更深的瓜葛。”
安王看他一眼,慢慢點頭:“是本王想得簡單了。”
虛寧道:“大雷音寺派出人來,便表示了善意,還有金身羅漢神功,但想讓大雷音寺更進一步,借用他們的武力,怕是不容易,王爺應該明白了他們底線所在。”
“我現在算是明白,指望不上他們!”安王哼了一聲,淡淡道:“罷了,既然他們指望不上,那就看青莽山那位了!”
他又搖搖頭:“也不知青莽山那邊順不順利。”
虛寧默然不語。
他對這些陰險手段不置可否,但也不會冒然干涉。
自己只是帶著眼睛與嘴巴,來此不是為安王出謀劃策,只想看著他的興衰起落,體悟紅塵與世間永珍,堪破權勢與名利。
安王道:“鄭立德已經走了吧?”
“是,昨天啟程出發。”
“那就好。”
“王爺得小心大總管“虛寧平靜的道:“大總管智慧過人,王爺這些手法未必不被大總管看透。”
“看透又如何!”安王淡淡道:“我這是陽謀,堂堂正正,以勢壓人,奪了他的大總管位子,府裡的人就應該明白自己的立場,想必不會再與他通風報信,他也沒有權利干涉諸人的調動,就是明著對付他,他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用百夫長的身份壓我吧?”
“關鍵時候,未必不會。”虛寧道。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安王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他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秘衛府的權勢被削弱了一層,不敢來王府裡胡來,還是要感謝他,哈哈!”
虛寧慢慢點頭。
事世之奇莫過於此,前一刻是敵人,下一刻就可能成為同僚,無常二字最能概括世間之變幻。
“只要王妃在,就能把楚離抓得死死的,逃脫不得!”安王緩緩道:“到時候,本王與那位隱修士一起動手,不信他還能逃脫!“
“王爺得小心大總管的修為。”虛寧道:“大總管的修為遠比王爺想象得深厚。”
“哼,只要抓住王妃這個弱點,他關心則亂,十成武功發揮不出八成。”
虛寧卻沒這般樂觀。
——
楚離聽到這話,笑了笑:“小姐,咱們今晚就動身如何?”
“今晚就走?”蕭詩訝然道:“安王他又使什麼壞了吧?”
楚離:“現在護衛太鬆散,不夠安全。”
“……好吧。”蕭詩慢慢點頭:“走便走,讓楊絮她們一起。”
楚離點頭。
“夢瀾呢?”蕭詩蹙眉道。
“一起過去吧。”楚離道:“免得我分心。”
“……也好。”蕭詩點點頭,哼道:“要不你也回來就是,你一走,他縱使有千般手段也沒用,總不敢殺到國公府來吧?”
“不急。”楚離搖頭笑道:“我隨身能脫身。”
“好吧,隨你。”蕭詩白他一眼。
蕭詩吩咐楊絮收拾一下,然後楚離送她們回到玉詩島。
——
第二天清晨,安王正在練功院裡修煉,虛寧不在,法智站在一旁,合什垂闔,寶相莊嚴,嘴裡喃喃而動,在低聲誦經。
安王沒勉強虛寧,大雷音寺與金剛寺不對付,讓虛寧一直對著法智,確實是難為他,練功時讓法智在一旁,平時則讓虛寧隨著。
“王爺。”外面傳來宋三思的聲音。
“什麼事?”安王正在練拳,拳勢剛猛,勁風湧動,周圍的花草隨著拳勁而劇烈起伏,如大風颳過。
“王妃好像昨晚離府了。”宋三思道。
“哪個王妃?”安王哼道:“蕭王妃?”
“是。”宋三思道。
安王皺眉停下拳:“進來!”
宋三思低頭跨進了練功院,大步來到安王跟前,抱拳行禮。
安王不耐煩的擺擺手:“何時走的?”
“屬下不知。”宋三思道:“早晨起來時,發現天樞院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