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的,姜宓的前方,傳來了一個女子彬彬有禮的聲音,“……卻不知遺花公主有什麼擅長的?”
“啊?”姜宓陡然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便不解地抬頭看去。
開口詢問姜宓的,正是那個蜀都琴技無雙的吳薏。吳薏正認真地看著姜宓,見她抬頭,吳薏笑了笑,挺溫柔地說道:“我是說,咱們這裡的人,幾乎人人都有一些特長,現在,大夥有什麼特長我們都知道,也表演過了,只剩遺花公主還不為眾人所知。所以,我請問一下,不知公主有什麼擅長的?”
姜宓呆呆地看著吳薏一會,低頭瞟到她面前那張古樸不凡的古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
見她如此,吳薏挺溫柔地問道:“遺花公主也擅琴嗎?”
琴?她連聽都沒有聽過兩次。當下,姜宓搖頭。
吳薏輕輕笑了笑,她又問道:“那遺花公主可是擅棋?”
姜宓轉頭看向另一個貴女面前的琴譜,再次搖了搖頭。
吳薏笑道:“那公主是擅書法?”
姜宓再搖頭。
這一次,四下隱隱有笑聲傳來了。
吳薏點了點精緻的下巴,輕言細語道:“既如此,那公主是擅畫,或者擅長於琵琶等樂器了?”
這時刻,盯著姜宓的貴女有點多了。
姜宓被她們看得臉有點紅,她搖了搖頭,聲音很小地回道:“這些,我都不懂。”
眾女恍然大悟狀,四周隱隱有笑聲傳來。
這時,吳薏輕嘆一聲,徐徐說道:“聽說公主的母親,不但琴畫雙絕,舞蹈更是跳得舉世驚豔……公主,這些你都沒有學一學嗎?”
吳薏的話說得不重,甚至還帶了幾分溫柔和告誡,可聽到的貴女都失笑出聲,而先前因為於曼的邀請而高看姜宓一眼的那幾個,已是一臉失望和鄙夷了。
這時,吳薏也轉移了注意力,她看向另一個貴女,笑道:“其實在這個世道,如我等一樣擅長琴棋書畫實在算不得什麼,只有如牛姐姐這樣極擅商道,能夠以稚齡之身便撐起一個家族的花用,才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大才。”
在一個戰爭不斷,動則飢寒的時代,能賺錢能讓家人後顧無憂確實是一門大本事。吳薏的話音一落,四下眾女紛紛露出讚歎羨慕之色。
那個牛姐姐五官很普通,不過她面板很好,很有幾分珠圓玉潤。得到吳薏等人的誇讚,看到她們眼中的羨慕之色,她自得地笑了笑,隨口說道:“這不當什麼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怎麼不當?”吳薏輕嘆道:“聽說皇后娘娘就很看重牛姐姐的才能,還準備聘姐姐為康王正妃呢。”
康王正妃四字一出,四下譁聲一片,眾貴女看向牛姐姐時,簡直是羨慕妒忌了。
姜宓這時則是一怔,她暗暗想道:要是牛姑娘成了康王正妃,那鄭紋怎麼辦?
不過,她與鄭紋畢竟交情不深,這種擔憂只是在心頭過了過,便被姜宓拋到了腦後。
聽到連皇后也大為讚美牛姑娘的才能,眾貴女更激動了。於是,她們圍著牛姑娘紛紛詢問起來。
那牛姑娘極是健談,她高談闊論了一陣後,突然拿起那張邸報感慨地說道:“其實我這種才能還算不得什麼,我太爺爺曾經說過,世間最高明的商人,是能憑著一張邸報就可以發現無限商機的。就說這一條吧……”那牛姑娘舉起邸報,說道:“前日裡,我太爺爺便拿著這張邸報,指著這一條,唔,就是這條:‘南平小國一直對我蜀國的邊境虎視眈眈,這一次若不是連下暴雨,只怕已經入侵。’當時,我太爺爺就說,要是頂級的商才,就可以看到這條訊息的同時便想到南平九月稻穀豐收時連逢大雨,必然會導致國內谷糧欠收。而這個時候如果當機立斷把糧食運到南平,少說也可以獲五倍以上的暴利。”說到這裡,牛姑娘嘆道:“可惜啊,這麼重要的訊息,當時邸報到手時我們竟是絲毫不察,直到時機都過去了,南平國內糧食不足的訊息傳得是人皆知,我們才反應過來。可這時已經太遲了。”
牛姑娘的話一落,眾貴女紛紛嗟嘆惋惜起來。姜宓楞楞地看著牛姑娘,心下實在有點想不通:從那則訊息看出南平谷糧欠收,不是很應該的事嗎?怎麼聽這牛姑娘的語氣,這彷彿是一種非常難得的本事?
這時的姜宓,卻不知道她那憑著蛛絲馬跡便能斷定事情真相的天賦有多麼的了不起。她也不知道,在她看來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