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親?這有什麼好說的?
姜宓低聲說道:“王屹是我父親收養的義子,我父親是前蜀最後一任君主王衍。”
幾乎是姜宓剛剛說到這裡,她便是一啞,崔子軒也轉頭看向了她。
崔子軒盯了姜宓半晌,警告她道:“以後你父親的名諱就不要再提了。若有人問起,你便說你不知。”
也是這個時候,姜宓才突然想到,王衍可是她母親花蕊夫人的親姐姐所生的兒子!這姨母與侄兒****生下她姜宓,確實說出來很不好聽。這樣的身份,還遠不如她之前的父不祥呢。
姜宓的臉也是一白,她連忙點頭道:“好,我不再說了。”
崔子軒點了點頭,轉眼他又問道:“王屹說他是你的義兄?”
姜宓應道:“是。”
崔子軒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王屹是個商人,自古以來無商不奸,你別太信他。”
姜宓自是點頭,她順從地應道:“好。”
崔子軒顯然在外奔波得也累了,他與姜宓嘮了一會後,便叫人打來熱水洗了一個澡。等姜宓看完一冊書簡回頭看他時,崔子軒已經側對著她沉沉睡著。
一時之間,寢房中只剩下姜宓翻動書頁的聲音。
姜宓慢慢把書冊放在几上。
外面天色已暗,姜宓開啟紗窗看著天空上的那一輪明月,不由心情起伏。
白天時,王屹的那一番話對她的衝擊太大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那樣一個身份!一直以為,她都習慣了自己的貧窮和母親帶來的壞名聲,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真實的身份不但富可敵國,而且還比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還要尊貴。
姜宓總覺得還在夢中,總覺得王屹所形容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無意識中,姜宓又默誦起王屹給她看過的那些東西起來,一邊記誦姜宓一邊低頭撫摸著她掛到了頸脖上的那塊玉佩,暗暗想道:也許,當有一天我真能憑著這裡面的東西號令到那些人,真能實實在在地看到金礦,我也就相信自己的身世了。
這時,睡得迷糊的崔子軒睜開眼,他看向姜宓,啞聲說道:“夜深了,睡吧。”
姜宓連忙應了一聲,她吹熄蠟燭走了過去。
姜宓剛剛靠近床榻,崔子軒的長手便伸了過來,他一把把姜宓扯上床,順手把她塞到自己懷裡,雙腿夾著她的腿,雙手暖著她的手,崔子軒迷迷糊糊低語道:“怎地身上這麼冰?”
崔子軒像個暖爐一樣,姜宓窩在他懷裡不到片刻整個人便暖洋洋的。這些時日他都是這樣摟著她的,姜宓也習慣了他的這種錮制,她小小的在崔子軒頸窩裡蹭了蹭,打了一個哈欠,便雙眼迷離起來。
第二天,姜宓起晚了,當她睜開眼時,崔子軒早就起了榻。她洗漱過後,聽到外面挺熱鬧的,不由召來婢女,好奇地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那婢女笑盈盈地回道:“聽說是有使者隊伍進城了。那些使者前來拜會老夫人,大夥都在議論著呢。”
拜會老夫人?真不愧是世家主母,連一國使者都第一時間來見她。
姜宓當下笑道:“老夫人真是德高望重。”
那婢女得意地說道:“就是,咱們老夫人那是在國君面前也奉為上賓的人。”
姜宓笑道:“那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是。”
當姜宓走過一個花園,來到崔老夫人所在的院落時,正巧那幾位使者正從崔老夫人的房間裡退出。
陡然看到那個使者,姜宓不由一怔,那人身材高大,俊朗的臉上隱隱帶著煞氣,可不正是她的哥哥李武?
陡然看到李武,姜宓先是嘴一張,“哥哥”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可是轉眼她便反應過來了,便緊緊閉上了嘴。
李武顯然心情並不好,他陰著一張臉率著眾人大步走來。
轉眼間,李武便走到了門口處,感覺到姜宓的存在,他抬頭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李武便是一怔。
一側,陳心兒也看了姜宓一眼,她詫異地問道:“夫君,你識得這個少年?”
李武搖了搖頭,他陰著眼睛打量著姜宓。
就在與姜宓擦身而過時,李武停下了腳步。他突然轉身,向著姜宓折轉而來。
大步走到姜宓面前,李武朝她拱了拱手,溫和地說道:“敢問兄臺貴姓?”
姜宓還沒有回答,已有人向李武笑道:“這位小兄弟就是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