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朝著三樓走去。
過了好一會,姜宓聽到身後傳來眾女嘰嘰喳喳的低語聲,“這個大美人是誰?”“呀,陛下的宮妃中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她好獨特呢。”“她是楊氏。”“哪個楊氏?”“幽州楊夫人。”“天啊,居然是她。”
到了三樓,姜宓才發現這三樓裡停留的全是一些少年權貴,這些年少風流的子弟,有的品酒,有的三五成群的低語,有的下棋,也有好一些正扶著攔杆,眼巴巴的朝著下面的二樓望去,彷彿這樣就能看到下面的貴女們一樣。
同樣,姜宓的出現,令得這些少年們也怔住了。
王屹從幾個明顯是少年士子的讀書人中走了出來,他迎上姜宓,行了一禮後笑呵呵地說道:“楊夫人來了?請坐請坐。”
姜宓目光一轉,總算在幾間半開著門的廂房裡看到了幾個貴婦的身影,當下,她眼波一轉,似笑非笑地瞅向王屹,低語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這裡在相看?”
王屹溫柔地看著她,也壓低聲音說道:“因為只有在這種場合與你見面,才能讓世人相信,王大商人與幽州楊氏有些曖昧了。”
姜宓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她也一時想不通王屹這樣做的用意,感覺到王屹語氣中的認真和看她時那眼神中的專注,她蹙了蹙眉。
這時,兩個青年笑嘻嘻地一左一右的圍上了王屹,他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絕美的姜宓,口裡則向著王屹問道:“不知這位夫人是?”
王屹還沒有回答,後面,一個少年聲音清亮地說道:“我知道,這位夫人就是幽州楊氏!”
不得不說,幽州楊氏的名號還是極響亮的,不說別的,光憑楊氏在幽州的那兩塊面積不小的領地,就夠讓世人驚歎了。要知道,這個世道上一些小國家也就幽州楊氏的領地那麼大。
眾青年紛紛轉頭看來。在他們驚豔的目光中,一個青年文士響亮地笑道:“聽人說楊夫人在幽州也稱女國主,今日看來,果然極是高貴。”
這青年文士如此稱呼時,語氣中並沒有惡意。因為幽州位於胡人的地盤裡,如果姜宓是在中原哪個國家割一塊肉下來,也許還有人忌憚,可在胡人那裡佔地盤,那是佔得越多越是中原人喜歡。
聽到那青年文士語帶讚美的笑問,姜宓也笑著回道:“不敢,公子過獎了。”她朝幾處開著門的廂房看了一眼,見到裡面的幾位貴婦一點也沒有出來迎她,或請她入座的打算,姜宓笑了笑,索性挑了一處陽光最是敞亮的地方坐下。
姜宓剛剛坐下,突然的,一個出身權貴的少年語帶輕佻地笑道:“聽聞夫人這一兩年很風光呢,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沒有招婿的打算?如果招婿,夫人看在下如何?”
這少年的話一出,四下響起了幾個笑聲。說實在的,姜宓有廂房而不入,就這樣坐在這些男子中間,被人譏嘲調笑那也是應有之數。
面對這少年一點也不客氣的問話,姜宓笑了笑,她瞟過一側的王屹,對他暗中示意往他身上扯的眼神置之不理,她不管義兄在盤算什麼,她是姜宓,一點也不想與義兄扯上男女關係。
姜宓收回目光,她接過護衛恭敬送上來的茶水,低頭抿了抿後,笑盈盈地回道:“多謝公子看重了,不過小婦人並無意招婿。”
聽到她的回答,眾少年此起彼伏的惋惜起來。
就在這時,二樓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聽到那熟悉的,應該是崔子月發出的驚呼,姜宓眉頭一挑,轉向一個護衛看了一眼。那護衛馬上明白過來,轉身便下了樓。
轉眼,那護衛便上樓了,他大步走到姜宓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姜宓聞言,馬上站了起來,面對眾少年望來的目光,姜宓福了福,盈盈笑道:“小婦人還有一點事,先離開一會。”
說罷,姜宓率著幾個護衛朝二樓走去。
二樓間,眾女亂成一團,而發出驚叫的正是崔子映,此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一個醉漢,正緊緊地抱著這位博陵崔氏的嫡女。而崔子映和眾貴女顯然早有約定,婢僕們都不在身邊,此刻,她被人這樣輕薄,圍著她的那些貴女們也只是急得團團轉,也有兩個上前拼了死力地扯著那個醉漢,不過她們的力氣實在太小,那醉漢依然緊緊抱著崔子映,一張臭哄哄的嘴也不顧崔子映的尖叫和掙扎,正極力的想親上去!
唯一慶幸的是,這醉月樓裡實在熱鬧喧譁,目前這二樓的騷動還沒有引起上下樓層的注意。
看到這一幕,姜宓的臉沉了下來,她突然慶幸自己沒有隨大流把護衛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