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休息還是?”
那護衛稟道:“那些人說,楊氏好靜,一直是一個人休息。”
這一下,柴宗訓停下了腳步,他猛然轉頭看向那護衛,說道:“繼續說下去。”
“是。”
那護衛繼續稟道:“末時和申時,她會繼續召見手下,聽他們說起各自的見聞和各地的風俗,申時下三刻用晚餐,晚餐過後,楊氏會沐浴更衣……”
再一次,柴宗訓打斷他的話頭,“沐浴更衣?”
那護衛是聰明人,馬上明白自家殿下想問什麼,便稟道:“就是單純的沐浴更衣,楊氏好潔,沐浴時不喜別人入內,連婢女也經常使開。他們說,楊氏喜歡浸在熱湯中一個人尋思事情。”
柴宗訓過了一會才問道:“一直如些?”
那護衛稟道:“自楊氏出現後,一直如此!”
“有意思!”柴宗訓笑了,他馬上說道:“行了,你繼續說下去。”
那護衛說道:“酉時,楊氏通常會關在書房中看一些書,然後酉時下一刻便會就寢。”
柴宗訓說道:“孤來猜猜,這楊氏晚上睡覺,也不會叫她那些美貌的護衛入帳了?”
那護衛回道:“是。據那些人說,楊氏從來沒有叫過任何男子侍寢。”
幾乎是這護衛的聲音一落,柴宗訓便大笑起來,他用扇子重重在掌心拍了拍,轉向那太監說道:“孤就說了,怎地見過楊氏後,明明知道她為人放縱,可孤卻還是見到別的美人都沒有興致。小何子啊,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那太監自是不明白,他連忙躬身問道:“依殿下看來,這事到底是什麼緣故?”
柴宗訓哈哈一笑,樂道:“是孤糊塗了,這事你是沒辦法明白的。”他顯得心情很好,又高高興興的向周圍的人解起惑來,“這世上的婦人啊,可謂是如同世間眾花,每一個都有它獨特的美麗。不過呢,有一種婦人啊,卻是最能輕易的引得男人神顛魂倒,你們知道這是哪種婦人嗎?”
眾人自是搖頭。
柴宗訓哈哈笑道:“這就是那種“假不正經”的婦人。如果一個婦人,看起來不正經,似乎風騷放蕩的,可她若這些是強裝出來的,被一些真正懂女人的見了,就會心中癢癢百般難耐……”說到這裡,柴宗訓的扇把朝掌心重重一擊,饒有興趣地說道:“本太子原來還只是打算玩玩,這下倒是真有興趣了!”不過,想到楊氏在他面前百般作態,卻原來是想逼得自己放過她,向來對女人揮之既來呼之既去的柴宗訓一念到這點,心裡便大不痛快,他冷笑著又道:“不過一個商婦,倒是天借的膽子,連本太子也敢戲耍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差一點就被她騙了過去。
……
同一時間,崔子軒的院落裡,下人也在向他稟報一份一模一樣的楊氏起居錄。
那下人把姜宓一十二個時辰的生活都一一稟報過後,便低下了頭去。
這時,崔子軒哧笑出聲,說道:“一隻兔子就算披了貓皮,做的也是兔子的事!”
阿五等人自是沒有吭聲。
崔子軒似乎失起神來。
過了一會,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阿五揮退眾人,湊上前去小聲問道:“公子剛才不是……難道還不能完全確認?”
崔子軒的聲音中有點鬱悶,他低低迴道:“我摸到她的小腹有一塊疤……可阿宓的身上並無疤痕。”
這一下,連阿五也楞住了。
過了一會,阿五低聲道:“那公子以為?”
崔子軒揉了揉額,說道:“那婦人只怕是學會了偽裝了……”轉眼他又說道:“看楊氏這些日子的行徑,風流放縱的,誰見到了她會懷疑她是姜宓?總之,對於她,我已經不敢只看表面了。”
阿五一想也是,他點頭說道:“如果楊氏真是少夫人,那她還真是挺會偽裝的。”
崔子軒點了點頭,這時,他回過頭來,蹙眉說道:“派人盯緊點柴宗訓。”
阿五連忙應道:“是。”
轉頭向幾個護衛吩咐了兩句後,阿五又來到崔子軒身後,不解地問道:“那柴宗訓不是不對楊氏感興趣了嗎?難道還會有變化?”
崔子軒淡淡回道:“我既能調查她,別人也能調查她。”略頓了頓後,他又揉搓了一會額心,咬著牙低聲說道:“你沒有細看她如今的舉止,簡直就是個招蜂引蝶的!”
說到這裡,崔子軒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會臉色發青,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冷笑,一會卻又望著黑暗的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