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跡,便是因為女子身不能封侯,阿宓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未必會遜色於各家嫡郎君。”
安靜!
四下是全然的安靜!
她這話簡直就是說,范陽盧氏的盧亙立的功勞最大,以後也頂多與她的地位相當!
這話簡直是狠狠扇了盧老夫人一個耳光!
最可惡的是,這個姜氏回話時的態度是那麼的誠摯,而且她這種誠摯,完全是對事不對人,如書呆子討論道理時的誠摯一模一樣!
瞬時,盧老夫人一張臉漲得紫紅!
就在她張開口喘氣,一側的幾位老夫人同時臉色發青忍不住要發怒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最近風頭極盛,儼然是范陽盧氏的主心骨的盧亙過來了。
盧亙風度翩翩而來,他高貴俊雅的臉上帶著笑,在離眾女還有幾十步時,他站住了腳,遠遠朝著眾老夫人作了一揖後,盧亙轉向姜宓,含著笑聲音溫柔蘊藉地喚道:“夫人怎麼往這邊來了?諸家郎君議事時發現夫人不在,差在下來找呢。”
他態度恭敬,語氣親暱,那態度,已完全把姜宓當成了和他地位並肩的同道中人。
盧亙這話一出,四下再次一靜。
見到這裡安靜得過份,盧亙抬眼看來,轉眼,他含著笑再次走近。來到眾老夫人面前,他一一見過禮後,轉向姜宓笑道:“姜夫人,咱們走吧,讓他們等得太久可是要罰杯的。”
刷的一下,盧老夫人臉色青黑青黑的了!她木著一張臉,忍了忍,溫和又威嚴地對著盧亙說道:“亙兒這是什麼話?姜氏一個婦人,不在這裡要到哪裡去?”說到這裡,她威嚴的微閉雙眼,淡淡又道:“亙兒剛才那樣對一個夫人說話,有些失禮。”
盧亙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他挑了挑眉,溫和地回道:“祖母有所不知,別的婦人也就罷了,可姜夫人她是不一樣的,便是陛下也看重她。”盧亙一副把盧老夫人當成內宅老婦,不知外面事的態度說著這話,卻不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生生擊得盧老夫人幾欲吐血!
姜宓這個書呆慣了的人,也不是特別明白這些夫人們在想什麼。她挺友好的朝著盧老夫人等人笑了笑後,轉過頭,朝著盧亙說道:“那我們過去吧。”
“夫人請。”
兩人並肩而行,一邊走,盧亙的聲音還一邊傳來,“這次徵契丹夫人沒能同行,王朝他們深以為撼呢。”
姜宓的輕笑聲傳來,“你們還真把我當作吉祥物啊?”
盧亙也笑了,“那是自然,上次徵南唐,要不是夫人提到了陽山河,哪裡會有後來的事?王兄他們剛才還在說,要是夫人這次徵契丹也同行了,再提到一個陽山河陰山河什麼的,他們可不就立功了?”
他這話說得有趣,姜宓忍不住格格笑了一聲,她笑聲清脆,美麗得過份的臉蛋在陽光下有種異常的清澈,盧亙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竟是對崔子軒生了些許妒忌。
這兩人說說笑笑並肩離去,說的話也沒有刻意掩飾,一時之間,盧老夫人只覺得像是一記又一記的耳光給打到了自家臉上,竟是胸漲得一口血都湧到了嗓子口了!而旁邊的各家夫人,也是第一次察覺到,在盧亙這樣的世家掌實權的郎君眼中,她們這些普通的婦人,只怕真不能與姜氏相提並論。本來,這些夫人便因自家女兒(小姑)之事對姜宓無法釋懷,現在親眼看到她在眾丈夫心中的地位,一時之間,竟是一個個青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了。
遠遠的,看到姜宓過來,眾世家子朝著她遙遙便是一禮,這些人風度極佳,這行起禮來也是好看得很。王朝更是遠遠便叫道:“夫人剛才去哪兒了?你不在這裡,咱們很多事情談論不下去啊。”王朝這個性格外放,說話也是誇張慣了,他在那裡哇哇大叫,崔信等人卻只是含著笑朝著這邊望來,直到姜宓過去了,他們才朝著姜宓圍了上去。
一行人風度翩翩的朝著湖中亭臺走去,那亭臺的四周,被百來個護衛守得密不透風的,亭臺中,崔子軒負著手在那裡與李宗楠討論著一副地圖,看到姜宓過來,他們都是臉上含笑,在姜宓走近時,李宗楠還向她行了一禮,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眾女面面相覷。於僵滯的氣氛中,一個世家少女帶著幾分天真的憤怒聲傳來,“宗楠哥怎麼能這樣?剛才我要到亭子中去,他還命令那些護衛們趕我呢,怎麼偏對那姜氏那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