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猴倒是能和她交流,但那群馬猴皮得不得了。 宋瓷突然很想念在海里天天罵街的虎鯨。嘴碎了點,話多了點,但人家腦子好啊。 鎩羽而歸,宋瓷帶著一兜山核桃回去,翻牆進院子,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凌晨,一晚沒睡的季大柱上了山。 “村裡其他人能上山,老子也能。老子也要抓到獵物!就算他們跪下求我,我也不會給他們吃!”季大柱在山中行走,一不留神踩到一條兩指粗細的斑斕小蛇。 可憐小毒蛇這輩子第一次吃雞蛋,吃飽喝足在草叢裡睡覺,剛睡著就被踩了尾巴。 嘿,它這暴脾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一口,毒牙刺進去,毒液注射進去。 咬完就跑,真刺激,換個地方睡覺! 毒蛇蜿蜒滑走,深藏功與名。 季大柱只覺得踩到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腳感還不錯,忽地腳腕一疼,冰涼的觸感讓他毛骨悚然,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東西?” 他左顧右盼,沒有發現有蛇的蹤跡。凌晨的山林,黑黝黝一片,勉強可以看清一點山石輪廓,季大柱忽地看到一雙閃著綠光的眼,身後是撲簌簌的怪異聲響。 然後,他看到一個人形生物站了起來,兩個人形生物站了起來,三個人形生物站了起來…… 它們輪廓像人,走路卻沒有聲音,姿勢怪異。 “啊啊啊啊,鬼啊。”季大柱抱頭鼠竄,只覺得周遭陰風陣陣。 被打擾睡眠的大馬猴在後面追,吱哇亂叫,手舞足蹈。懂不懂規矩?大晚上鬼叫什麼?不睡覺的嗎? 季大柱跑得更快了。 “鬼啊啊啊!” 跑出去沒多遠,季大柱腳步越來越踉蹌,蛇毒發作,眼前一黑,滾下山坡。 一群馬猴蹲在石頭上,抓耳撓腮,越想越氣,合力抬起石頭丟下去。 簡直氣死猴了! 早上,村長提著鑼,慢悠悠在山腳下巡邏,等著有獵物上門。今天運氣不好,沒撿到獵物,他深深嘆了口氣,往村子中央走。 早上吃肉湯和雜麵饅頭。 眾人七嘴八舌,商量著賣山貨的事情,想要攢一攢,去更遠的城換更多的錢。 宋瓷慢吞吞走到人群裡,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好睏,昨天晚上睡太晚了。 一頭野豬肉不少,村裡五百多人,省著吃可以吃幾頓。 殺豬菜吃一頓,紅燒肉吃一頓,骨頭湯吃一頓,還能包餃子,做包子,反正只要有一點油星,都算是好東西。 村長見宋瓷嘴裡叼著一根茅草根,手裡還有一把,走過去抽了一根丟進嘴裡。還別說,挺甜。 “瓷丫頭,今天還上山嗎?”村長問。 他琢磨出來了,這丫頭就是個吉祥物,上山也不用她幹活,就在那裡站著就行。 連著兩次進山,一次無驚無險,一次有驚無險。挺好,比之前村裡人偷偷上山受傷強多了。 “上山,過冬了,天氣冷,大傢伙都養養膘。”宋瓷睜開眼,笑嘻嘻道,“狗蛋哥,我爹說按輩分我應該喊你哥。” 秦·狗蛋·村長表情一僵,扭頭就走,走之前還把宋瓷手裡的茅草根全都抽走了。 宋瓷:能不能做個人? 村長很生氣,坐在石頭上曬太陽,一口氣嚼完了所有茅草根。 季南山端著碗坐在宋瓷旁邊,把肉湯裡的肉撈出來,夾在饅頭裡,遞給宋瓷。 “娘,你瘦了,多吃點。” 宋瓷頓時滿血復活,接過饅頭吃了起來,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茅草根。片刻後,村裡的小孩兒人手一根。 吃過早飯,距離小學堂開課還有一點時間,季南山舉著胳膊喊癢。 宋瓷解開紗布檢視,距離受傷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傷口太深,因此養得有點慢。最開始一天換一次藥,每天宋瓷都要給他打止痛針,後來三天換一次藥,止痛針不用打了,再後來五天換一次藥。 現在距離上次換藥已經過去七天。 紗布解開,傷口已經癒合,只是新長出來的軟肉看著和其他面板格格不入,而且有些許凸起。小傢伙說癢,可能是新生的面板過於嬌嫩。 宋瓷在袖子裡摸了摸,其實是從空間裡拿東西,她取出一管藥膏,擠出透明膏體,塗在傷口上。 這是001之前兌換的舒緩面板不適的藥膏,她原本覺得沒什麼用,現在派上用場了。 “娘,不癢了。”季南山看著抹了藥之後亮晶晶的傷口,覺得好像豬油,嗅了嗅味道,甚至舔了舔。 “苦的。”小傢伙一張臉皺成一團。 “你不吃就不苦了。”宋瓷讓他張嘴,塞了一塊冰糖進去。 “甜的。”小傢伙頓時眉開眼笑。 這小孩兒,真容易滿足啊。 宋瓷瞥了眼不遠處,揉揉他的腦袋,笑道:“快跟孫先生去小學堂,要上課了。” 不遠處,孫先生吃過早飯站起來,開始集合隊伍。 除了和季南山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如今學堂也有小女孩讀書。但凡家裡沒有其他事情的,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有空都能去讀書。 村長立下的規矩,每天中午在村子中央有一堂課,孫先生會教一些簡單的知識,教村裡人認字。村裡給孫先生提供衣服和飯食,原本需要給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