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電臺收到一串密電,經破譯後,E區和C區第一次在空中握手。 相較於W區正在飛速發展的科技,他們顯得格外守舊。 與此同時,隔離室內一名傷者睜開了眼,扯下手上的輸液針頭,望著監控器。 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去。 “恭喜甦醒,你需要接受體檢。” “嗬。”傷者喉嚨裡發出怪聲,旋即眼裡滿是錯愕,他抱緊穿著條紋病號服的自己。 “如你所見,你被感染了,但治療還算及時。我們用了一些新研發的藥,可能會有副作用,但還不明朗。” 元旦說到一半,掏出小紙條看了眼,繼續道:“如果你接受配合之後的治療,我們會全力以赴。如果你不接受,按照喪屍與人類公約,在確定你缺少最基本的自制力後,會對你進行人道毀滅。很遺憾,暫時沒有安樂死藥劑,資源緊缺,只有空氣注射。額,空氣注射……” 元旦又看了一眼小抄。 “你體內會形成血栓,按照現有的研究,轉變後的身體血液含氧量很低,活性不足,更容易產生血栓……” 又忘了,元旦繼續看小抄,發現後面字太醜,就算是自己寫的,他也看不懂。 “反正就是,你想死還是想活?”青年揉揉自己的寸頭,語氣煩躁。 進來忘記穿防護服了,出去又要捱罵。 三天兩頭就要捱罵,他真是太難了。他根本不需要防護服,什麼實驗流程,規章制度,根本記不住好不好。 “嗬。”傷者看著步步逼近的人,往床上縮了縮。 “死,就點頭。活,就搖頭。要開飯了,乾脆點,像個喪屍一點。七個感染者,就你一個磨嘰。” 傷者搖頭搖得腦袋都快掉了,咔吧一聲,脖子錯位。 “行吧。”元旦把對方腦袋擺正,發現自己擰反了,正面身體對應的是後腦勺,連忙把腦袋扭了一百八十度,轉回來。 “嗬。”傷者抱著自己的腦袋,看向元旦的目光裡滿是驚恐。 經過一系列的抽血,採集樣本後,傷者被帶到一個小房間。 “現在進行一個測試。”元旦開啟冰櫃,取出一塊凍的硬邦邦的生肉。 “吃。” 傷者肚子咕咕叫,接過那塊肉,用力咬一口,然後滿口的牙整整齊齊固定在了肉上,嘴裡一顆牙都沒了。 “……嗯,不吃生食。試試這個。”元旦掏出剛出鍋的炸豬排,切了一小塊遞過去。 傷者試了試,太燙,又吐出來了。 “熱的也不吃?”元旦啃著炸豬排,思索了一下,從角落裡掏出一把狗糧。 “試試。” 狗糧大小合適,用的是動物骨頭和肉類,煮熟後打成粉末,然後和土豆,穀物等一起烘焙的。是狼青他們的零食。 因為烘焙過,幾乎入口即化,個頭剛剛好,可以直接嚥下去。傷者一口氣把小半袋狗糧吃完,盯著角落裡的袋子,意猶未盡。 元旦掏出本子記錄,不吃生肉,不吃熟肉,吃狗糧。 “你是被喪屍犬咬的嗎?”他問。 傷者:“……” “沒事,狗糧管飽,你坐著別動,我去扛兩包過來。” 最後吃狗糧吃到飽腹的傷者被送回房間,元旦叼著炸豬排去送報告。 宋瓷一隻手拿著檢測結果,一隻手拿著接觸報告,沉默三秒,問:“你為什麼給他吃狗糧?” “狼青它們不喜歡吃,要過期了。” “……你為什麼不穿防護服?” “我不需要防護服。” “防護服是保護其他人,不是保護你的。”宋瓷扶額,“這個人的狀態很奇怪,身體機能照常運轉,只是效率低了很多。根據你的報告,應該還有意識。既然不吃熱的不吃生的,那就給他涼的,不要給他狗糧!” “而且,要起個名字。這個人身上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沒有名字。” “就叫呵呵,他一直呵呵。”元旦啃著炸豬排道。 宋瓷:“……這個名字容易誤解,既然他現在沒牙了,就叫無齒吧。” 無齒是個熱愛乾飯的感染者,哪怕沒有牙,也不影響他努力乾飯。元旦繼續偷偷餵狗糧,狗糧是他做的,狼青它們不喜歡吃,放過期太丟臉。 無齒一天七頓飯,一頓吃七斤。 也不知道這人吃的飯都去哪裡了,也不見胖。直到廁所堵了,眾人才意識到,無齒能吃能拉,消化能力不太行。 元宵就不一樣了,能吃不能拉。 E區照常運轉,多了幾個躺在太平間的感染者,以及一個活蹦亂跳,只知道乾飯的感染者。 宋瓷把無齒的手指甲剪得露出遊離線,隔天指甲又一厘米多長,繼續剪繼續長。 而且指甲很硬。 宋瓷把剪指甲的任務交給安全區裡力氣最大的元宵,元宵天天趴在無齒身上,啃他手指甲。 還別說,乍一看這兩個人相處還挺好。 無齒沒牙,只能吃糊糊和狗糧形狀的顆粒,元宵吃剩下的飯渣渣,就會倒進無齒嘴裡。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到了秋天。秋收時節格外忙碌,全員上陣採收,C區也來了幾十個人幫忙(打秋風)。 無齒和狼青它們一起負責拉糧食。 “這個感染者不對勁吧?”李舸端著碗吃麵,全程盯著悶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