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樓的樓道里有一隻喪屍,宋瓷直接把無齒的外套扒下來,套在喪屍腦袋上,袖子捆住手臂。 “這喪屍還挺新。” 她拍拍喪屍掙扎間露出來的一節小腹,肌肉還很有彈性,看得出來,這人以前是個熱愛健身的。 “流明藥拿來,打一針試試,說不定可逆。”難得的實驗素材,不用白不用。 流明掏出一根五十毫升容量的針管,宋瓷接過來,給那喪屍翻了個身,把褲子往下扯了扯,抽了藥水,彈彈針管,擠出空氣,直接插在對方屁股上。 臀大肌注射,是現如今這個藥劑唯一的使用方式。 針頭太粗,手臂注射不合適。 五十毫升的藥水,注射需要不少時間。 外頭汽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胖子小心翼翼關上門,和流明一起搬了雜物堵住樓道大門。 無齒蹲在角落裡,盯著喪屍的屁股發呆,許久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摸摸肚子。 他的動作有些遲鈍,日常穿的衣服裡不包括背心。赤腳,寬大的褲子,再套上一件釦子縫起來的白大褂,就是無齒的日常穿搭。 領口少兩個釦子,方便他直接套上。 現在沒了白大褂,他光著膀子,看起來有點可憐的樣子。 無齒盯著自己癟癟的肚子,戳了戳,彈不起來。他從褲兜裡掏出一把狗糧塞進嘴裡。 車隊在篝火處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離開。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七點,胖子已經餓得開始吃狗糧了。 還別說,這狗糧該有的都有,飽腹感極強,除了不太好吃,廢牙,沒有其他缺點。 “人怎麼還沒來啊。”胖子開著電臺,頻道里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宋瓷叼著棒棒糖,蹲在新喪屍旁邊,時不時戳一戳對方的腦袋,確定溫度。 這喪屍看著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臉上頭上全都是汙血,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也是髒兮兮的。但衣服下面還挺白。 注射藥劑後,他一開始還會掙扎,這會兒只有發燒了。 宋瓷掰開他的嘴,發現牙口不錯,就是虎牙有點長。 她掏出指甲剪,用磨指甲的銼刀,開始磨虎牙尖尖,磨一會兒,就摸一摸,試圖磨平。 無齒湊過來,一雙黑色的眼睛透著紅。他夜間也有視力,比宋瓷要靠手摸才能確定強多了。 一天時間過去,他的指甲已經長出來將近一厘米,指尖微微泛著黑色,弧度像是葵花籽小頭的那一端,很鋒利,可以徒手刨木頭。 無齒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直接把新喪屍的尖牙摳了出來。 粘稠的血液流出,他嗅了嗅,伸出舌頭舔舔。 “呸呸呸!” 無齒滿臉嫌棄,一鼓作氣把四顆牙全都拔了出來,用鐵絲纏起來,弄成一串,遞到宋瓷面前,一臉驕傲。 “別以為我會誇你,你把油卸了!把補給也卸了!”宋瓷記仇,絕不原諒。她掏出取樣袋把牙裝進去,又摸了摸新喪屍的腦袋。 無齒歪頭,也伸手摸新喪屍腦袋,手指不小心在額頭留下一道豁口。 新喪屍掙扎起來,睜眼看到圍著他的兩個人,眼一翻,暈厥過去。 “你把你同類嚇暈了。”宋瓷有端指責。 無齒不說話,蹲在樓梯上,像是一隻揣著手的大貓。 元宵拖著半袋子狗糧過來,抓了一把往無齒嘴裡塞。無齒還是沒牙,看樣子是長不出來了,牙印紅腫,有點可憐的樣子,吃東西都是生吞。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十點,還是沒有訊息傳來,送汽油的車也沒到。 宋瓷擺弄著身份牌,懷裡是呼呼大睡的元宵。小孩不知道什麼是危機感,吃狗糧和三明治吃得肚子鼓鼓,呼呼大睡。 胖子不斷切換頻道,一直沒有收到安全區傳來的訊息。 “老大,我們不會是被坑了吧?藉口讓我們出來,然後C區的人佔領E區,說不定元宵和無齒也是他們塞進後備箱的。” 不怪胖子如此揣摩。 實在是已經距離約定時間三個小時,沒人過來,電臺也沒有任何訊號。很難讓人不多想。 “等。”宋瓷手裡的身份牌轉了圈,被她塞回衣兜裡。 【宿主,會不會訊號被遮蔽了】 001急得焦頭爛額,它無法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實質性影響,除了陪伴,只有陪伴。 “嗯。他們的武器精度會如何?一顆衛星定位不準確。電臺發射的電磁波也只能讓他們確定大概方位。” 宋瓷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 她給過機會了。如果有人要翻臉,那就沒辦法了。 敵人的敵人,無論如何都是敵人。 另一頭,李舸趴在廢棄房屋的屋頂,看著遠處的車隊,眉頭緊鎖。 “哪裡來的人?” 他原本是要送汽油的,剛出來兩個小時,就發現迎面有車隊過來,連忙躲了起來。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心急如焚。 “怎麼還不走?” 李舸焦急的時候,有喪屍正在聚集。 車隊被喪屍層層包圍。旋即有咀嚼聲傳來。 “吃,多吃點!”有人高喊,是個男人聲音,語氣裡帶著癲狂。 李舸不敢發出動靜,掏出望遠鏡觀察,駭然發現車隊的人搬出一堆肉,正在投餵喪屍。 李舸心頭狂跳,他終於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