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麥琪站起身,趴在地上找了找,最後發現一根斷髮。 黑色,柔軟,只有他的手指長度,一如那位像貓的‘女士’給他的印象。 “你親愛的父親,選擇了一個稚嫩的,或許沒有成年的伴侶?”麥琪直撓頭,帝國上將的光輝形象在他心中破滅。 印象中的謝苗是正直挺拔的,如果真的和這樣一個稚嫩柔軟的‘女士’站在一起,違和感滿滿。 “或許,她是我的妹妹?”溫恪有些不確定。 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她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那是第一次精神力暴動,注射抑制劑後的感覺。 靜謐,永恆,彷彿一切都放慢了腳步,她可以清楚感覺到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淌,一切喧囂都平復了下來。 “她與我有關聯,儘管現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聯絡。麥琪,我希望儘快拿到檢測報告。” 溫恪認真道:“這很重要。” “比你因為精神力失控,攻擊了議會院的一個禿頭,被停職,腳腕上多了一個監控器,還要重要?這次謝苗很生氣,為你祈禱,我的朋友。” 麥琪口中說著,開啟簡易的檢測裝置。 巡航隊有審查星際流民的權利,如今蟲族的擬態已經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因此每一個巡航艦都配置了檢測裝置。 片刻後,結果出來,麥琪看著螢幕上的‘絕密’符號,陷入沉默。 “溫恪,你不會喜歡看到這個的。” 他舉起儀器,聲音顫抖:“我在地獄一樣的帝國第十三實驗基地,接到了一個怎樣神秘的女士?首都星現在已經收到了這個基因序列,我們闖禍了,對嗎?” 溫恪看著通訊器,扶額道:“軍部已經發來訊息,你要和我一起關禁閉了。”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切換通訊。 麥琪的任務是秘密接送,而他將這個秘密告訴了自己的直隸上級。很遺憾,他的上級溫恪處於停職狀態。 溫恪幾乎可以猜到,那個古板的生理學父親會對她說什麼。 是的,沒錯,她又違反了規則。 那位生理學父親又要預言,說她終將站在帝國議會院軍事法庭的審判席上。 “我有罪,我的錯,下次一定……會注意。”溫恪開始複習萬金油回覆。 下次一定?下次也不一定! 謝苗的面龐出現在螢幕上,他半邊臉都有濺射狀的綠色液體。溫恪知道那是蟲族的組織液,攻擊時距離太近,組織液飛濺,接觸是難免的事。 這些液體有一部分在謝苗眼角處,他沒有佩戴防護面具,屬於最高等級的三級暴露。 “謝苗上將,我想你需要阻斷藥劑。”溫恪有些興奮。軍部新配發的阻斷藥劑雜質很多,不久前她用過,那滋味完全不想回憶。 謝苗眉峰微動,一雙淺褐色的眸子盯著這個唯一基因延續者。 很多時候他都不太理解,這個孩子究竟在高興什麼,例如現在。不過他不想知道,總覺得真相會很蠢。 “溫,相信你會很期待這個主星年,你的停職延期了,一年。” “什麼?不是三個月嗎?”溫恪猛地站起身,“我要申訴!” “三個月是你精神力暴動誤傷議員的處罰之一,額外的三個月是濫用職權的處置結果。” 謝苗一板一眼。 溫恪覺得自己瞎了,居然看到謝苗臉上有笑容,只有一絲,稍縱即逝,但她還是看到了。 她覺得謝苗瘋了,問道:“多出來的半年呢?” “年假。” “我不需要!巡航隊需要我,前線需要我。” “溫恪·馬克西姆少將,這是通知,不是問詢。” 通訊切斷。 溫恪坐在地上,用力揉臉。 “可惡,專制的老騙子!” 溫恪進入訓練室,脫下睡衣,換上基訓服,將訓練強度開到最大,開始常規訓練。 她與帝國其他公民不同,她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安排了許多訓練內容。 麥琪與她同齡,如今是中士,成就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同齡人。 溫恪不同,溫恪很小就開始執行任務,她沒有經歷過帝國公民的常規教育,生來就是戰爭機器。 從下士到少將,她付出了整個上半生。 她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也是為數不多,奮鬥在一線戰場的少將。 現在,謝苗那老騙子,要她休息? 三月又三月,這是報復,絕對是報復! 身形健美的青年一拳砸在儀器上,汗水揮灑,長長的馬尾在半空劃過鋒芒。 她完全繼承了謝苗上將驚人的爆發力,再一次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記錄。 “期待?期待什麼?” 溫恪不明白,她更不明白謝苗為什麼去一線。她也想去啊! …… 麥琪開啟自動航行,去洗漱的路上,看到了站在訓練室外的宋瓷。 她仍舊坐在機器人身上,白色的大裙襬幾乎將機器人完全遮住,及踝長裙如同有了裙撐,越發顯得她稚嫩年幼。 “女士,這是訓練室,如果您要進入,可以使用幼兒模式。” 開啟門,麥琪將訓練難度調整到最低,很遺憾,軍用裝置沒有真意義上的幼兒模式,他看了眼宋瓷搭在裙襬上的纖細手腕,改變了主意。 “或許您會喜歡一些小遊戲,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