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扭頭，看到趴在沙灘上呼呼大睡的趙戾，嘆了口氣。 “狗蛋似乎被人魚傳染了。” 【宿主又有一串東西發來了】 愛彌兒對趙戾做的八爪魚很感興趣，湊過去咬了一口，直接倒在了沙灘上。 還是人形狀態的人魚王默默將愛彌兒拖進海里。離開水太久，愛彌兒的尾巴已經變得乾巴巴，失去了光澤與水分。 宋瓷再次把程式碼刪掉，坐在夕陽下給珍珠鑽孔。 天空深藍與晚霞交織，形成一種瑰麗色澤，人魚隨波逐流，繼續織鮫紗，遠處傳來海鯨的歌。 漸漸的，月亮出來了。 四野靜謐，只有水聲，風聲。鮫人睜開眼，看向宋瓷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 【宿主，那條魚在看你！】 宋瓷把珍珠串成一串，手腳並用編織起來，格外認真。 她沒有回應鮫人的無聲問詢，也沒有回應001。 王子錫金再次醒來，他連滾帶爬來到宋瓷身邊，慌張道：“來自東方的夫人，這裡很危險，我們要快點離開。” 王子似乎忘卻了之前的經歷，目光灼灼看著宋瓷，脫下外衣，試圖蓋住她因為撕開裙襬，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腿。 “夫人不應該在這種地方。”王子言辭懇切。 鮫人從天而降，長長的尾巴在半空中劃過弧度，給人一種騰蛇乘霧的錯覺。 他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王子再次嚇到昏厥。 “你的任務是什麼？”鮫人問。 “和你有關係？”宋瓷反問。 她手裡捏著穿珍珠的魚線，魚線的一端，有一根金針。金針夾在食指與中指的間隙，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 “你的任務到哪個階段了？任務失敗，會被抹殺嗎？”鮫人問。 片刻時間，比他之前一整天說的話還多。 “你為什麼不回答？” “我為什麼要回答？”宋瓷大抵猜到這條魚的來歷，但她不想回應。 “我會幫你，但這會是你的最後一個任務。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任務不會再繼續。”鮫人的語氣帶著一種詭異的正直。 “通道將會關閉。”他說，“任何形式，任何目的的入侵，都是不被允許的。這是規定。” “這就是你搶我海鮮湯的理由？”宋瓷反問。 “……兩件事不能一概而論。”鮫人有些侷促，“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合胃口的食物，很抱歉。” 【宿主，這條魚好奇怪啊~】 “你們的規定，和我沒關係，現在，賠我海鮮湯。”不蒸饅頭爭口氣，宋瓷仍舊忘不了自己的海鮮湯。 鮫人下海撿海螺和貝殼，賠償海鮮湯，宋瓷繼續弄自己的珍珠衫。 【宿主，有一個結打錯了！還是我來吧~~~】 001時刻關注，它不允許這種瑕疵出現。在它眼中，一切都有規律，是資料化的，宋瓷做的珍珠衫，已經錯了好幾個地方。 這讓統子無法接受。 “你來你來。”宋瓷把所有東西丟進空間，連帶著沒有打孔的珍珠。 001兌換了好幾個面板，組成一個生產線，金絲猴負責打孔，倉鼠負責原材料分級，貓頭鷹負責拉線，熊貓負責串珠子…… 片刻時間，珍珠衫已經有了雛形。 宋瓷坐在沙灘上發呆。 “他是什麼人？他在充當執法者的角色？”趙戾走過來，坐在旁邊，遞過來一片海帶，“吃嗎？” “不吃。大概是什麼自發組成的機構，還不成氣候。”宋瓷不想吃海帶，她只想要海鮮湯。 鮫人帶著一大堆海鮮回來，生火開始煮海鮮湯。一隻藍環章魚在海鮮湯裡漂浮打轉。 “雖然有一點毒，但味道是不錯的。”鮫人極力推薦。 趙戾再次失去夢想，宋瓷拒絕食用。 “好吧，我自己吃。”鮫人自顧自吃完海鮮湯，開始烤魚。他抓到了一條三米長的帶魚，找不到合適程度的棍子，只能切段來烤。 他的動作很快，富有條理，看起來慢吞吞，效率卻不慢。 沒有鹽，他就用野外的果子代替，果子被他攥出液體，灑在烤魚上，發出滋啦啦的聲音。宋瓷把已經掏出來的鹽罐子塞回去。 鮫人的手藝不錯，烤魚味道很好，看得出是個熱愛飲食的。 “你應該考慮我的提議，任務者是沒有好下場的，無論他們承諾了什麼，你都會付出慘痛代價，這不是公平交易。” 鮫人真的很正直，說出的話，毫無說服力。 “行，我知道了，我研究一下，三十個工作日後給你答覆。”宋瓷一本正經。 趙戾沒意識到這話有什麼問題，只覺得敷衍。宋瓷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想揍她一頓。 少年撿起匕首，滿心戒備。他怕鮫人暴起傷人。 “我聽明白了，你在內涵我們效率低下。”鮫人很不滿，“我的效率很高。” “是嗎？我不信。” “……” 氣氛凝滯。 鮫人繼續啃烤魚，直勾勾盯著同樣啃烤魚的宋瓷。吃完魚，他驟然暴起，朝宋瓷撲去。 趙戾手握匕首，朝鮫人喉嚨劃去，卻被握住手腕，直接甩飛出去。 一枚金針刺入鮫人太陽穴，旋即拍飛。鋒利的指甲，直接朝著宋瓷面門而去。 後者一個驢打滾，避開攻擊，手握燒烤棍迎了上去。 趙戾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