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呢?”大花抱住宋瓷的腰,仰頭看人,小姑娘眼裡有星光點點,滿是孺慕之情。 “我,宋瓷。”原主沒有姓氏,被人賣來賣去,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字。原主不想回顧過去,不想叫那些春花秋月之類勾欄聽曲的稱呼。 她是狗蛋娘,是大花娘,唯獨沒有一個自己的名字。 “我叫宋瓷。”宋瓷說。 孟婆子不想說話了,宋是申國的國姓。 老婆子簡直服了。 她甚至搞不清楚,這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總不能是湊巧。 其他人沒意識深層次含義,其他土匪都想要很厲害的名字。 這時候平民的孩子都是隨意起的,也不管好不好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還是那句話,這名字要是拿出去跑江湖,那就丟臉了。 於是,午飯歇晌這一會兒,宋瓷絞盡腦汁給這些人起了一堆名字。還按照身高排列了序號。 滿打滿算一共三十五個人,從大當家到三十四當家人人都是當家的,宋瓷是山大王,不參與排資論輩。 趙戾(狗蛋)是大當家,趙重華(大花)是二當家,孟婆子是三當家。其他人就按身高排列,陳喵喵個頭最低,排三十四當家。 這座山正式命名為黑狼山,山寨名叫黑狼寨。 除了前三個當家外,其他人按照貢獻論資排輩,每十日變動一次。 “大當家負責獻計獻策,二當家跟著我負責對外攻伐,三當家負責後勤。聽到沒有!我們的目標是,黑吃黑!同僚打劫官府,我們打劫同僚!聽到了嗎?” “聽到了!”所有人都很興奮。 胡三改名叫胡不救,綽號,閻王不救。 計鑼鼓改名叫計長短,綽號,鬼見愁。 馮木象沒改名,綽號,猛獁象。馮木象不理解這個綽號,但他足夠聽話。 另外還有劉千軍,陳萬馬這一類的名字。 說出去,足以把人嚇得瑟瑟發抖。最讓外人害怕的是孟婆,孟婆子三個字叫起來麻煩,乾脆就喊孟婆了。 陳喵喵的外號是陳萬馬,劉西的外號是劉千軍。 黑狼寨人稱三十五狼,個個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因為他們的排序經常變化,以至於世人都以為他們完不成任務回山寨會死。 外面的人看他們任務失敗後義無反顧回山寨,越發懼怕黑狼寨了。太狠了,對自己太狠了。 黑狼寨這三個字,足以讓人膽寒。 更讓人膽寒的是,他們比軍中將士還厲害的排兵佈陣。 其他山頭的土匪都要被氣死了,他們懷疑黑狼寨是官府的人,這是變著法子拿他們練兵! 他們不服!!! 轉眼兩年時間過去,又是一年春。 旱災結束,幾場雨過後,小白菜發芽了。 宋瓷站在農田裡,打量每一棵白菜的長勢,高興極了。沒走幾步,她就被一個老農揪住衣領! “大王一邊玩兒去,別把菜苗踩死了。”老農很不高興,“這可是糧食!一邊去,一邊去。” 【哈哈哈,統子就說不要來,來了要挨訓的!】 意識空間裡,換了竹鼠面板的001滿地打滾。 宋瓷蹲在地頭,望著梯田很不服氣。 “不就是吃了一把剛長出來的小蔥,用得著這樣嗎?” 趙戾挑著水路過,見他娘這樣,嘴角抽了抽。算了,算了,他娘經常起床不帶腦子,習慣就好。 農田裡,許多人都在忙碌,這些是兩年來黑狼山擄上山的流民,大多都是沒有戶籍的。 黑狼山從零開始,一點點開墾土地,用有限的水資源種植農作物,順便搶劫方圓百里的土匪。 兩年來日子過的還算不錯,起碼沒餓死人。 黑狼寨裡,年紀大一點的,在後山梯田種地,年輕的在空地練習打架鬥毆。還有的負責織布,做衣服,做飯。 兩年時間黑狼寨從三十五人,發展到了三千五。 大家都覺得人多容易餓死,所以幹活格外努力。這就顯得宋瓷幹啥啥不行,像個廢物點心了。現在就連打劫隔壁土匪,都不用她帶頭了。 把無為而治發揮到了極點。 “我堂堂一個山大王,被架空了。唉。”宋瓷很傷心,她裝的。靠譜的山大王是很忙的,不靠譜的山大王才能有空溜達。 誰能想到,兇名在外的吃人不吐骨頭黑狼王,在山寨裡是被嫌棄的那個。 “太傷心了,唉。” 孟婆子帶著人給幹活的人送飯,見宋瓷蹲在地上長吁短嘆,不由動容。 “大王是為了最近朝廷要攻打我們發愁嗎?” 孟婆子拿出一塊紅棗糕遞給宋瓷,很滿意她開始操心了。 “發愁那個幹什麼?”宋瓷不理解,“官兵打上門來,當然是打回去,打回去,打回去,彰顯威嚴之後,再順水推舟被招安,然後就有正經戶籍了。”宋瓷攤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的想法很棒吧。” 孟婆子沉默了。 她成宿成宿睡不著覺,怕山寨被攻破,怕人都死了。愁得睡不著,結果山大王居然是這個想法。 孟婆子氣得牙癢癢,把宋瓷手裡咬了一口的棗糕奪回來,氣呼呼走了。 “我又被欺負了?”宋瓷嘆息,她發現這些人軍事素質實在不行,都不敬畏她這個長官。 【宿主,你再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