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白玉城中的凡人眼中的修士有兩種。林殊仙子這樣的,和林殊仙子不一樣的。(宋瓷對外以原主的身份示人) 蛋崽看看寬大床鋪,再看看宋瓷,腮幫子鼓了起來。 “孃親,我不能和你一起睡。” “知道了,你是老妖怪嘛。那邊有貴妃榻,你睡那裡。” 說完,宋瓷便脫下鞋,扯下外衣躺在床上。 被柔軟被褥包裹的那一剎那,宋瓷喟嘆出聲,忙不迭丟出一個陣盤啟動,而後進入黑沉夢鄉。比起打坐修行,她更習慣這種軟軟的床榻。 蛋崽站在屋子中間,看著被子外面露出來的一節雪白胳膊,皺了皺眉。 他娘似乎不知道男女大防,這樣很容易被那些臭男人欺負的。蛋崽很氣,再次想起玄明。 他氣鼓鼓將被子拉好,走到貴妃榻前躺下,閉上眼卻睡不著,翻來覆去許久,最終還是起身走到床邊,合衣躺在床腳踏上。 這腳踏和床鋪一樣長,一人寬。他這個體型躺上去,倒也算合適。蛋崽就這樣睡著了。 紅綢分出一縷,飄到他手腕旁,繞著銀鐲轉了好幾圈,直接纏了上去。原本的紅繩倏然燃燒成灰燼,須臾連灰燼都不見了。 紅綢偽裝紅繩,裝得惟妙惟肖。 就在這時,一個白髮修士在一群弟子的簇擁下,進入白玉城。 “玄明長老就是這裡,那魔頭太強,我們抵擋不住,師姐她怕是已經沒了。”負責引路的謝科畢恭畢敬。 白髮修士形神俊朗,身形修長,容色絕佳,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位於宋瓷獵殺名單榜首的問天門大長老高冷仙君玄明道人。 當然,這個高冷仙君的稱呼是後話了,玄明距離飛昇還差幾百年。這一次,他大抵是飛昇不了。 作為正道魁首,仙門翹楚,玄明周身氣場十足。謝科提著一口氣,生怕說錯了一個字,被這位大長老處罰。 玄明步入白玉城,發覺與想象中的魔氣肆虐不同,城中百姓皆是來去匆忙,表情嚴肅,不知道在做什麼,看起來平靜祥和。 玄明皺眉,思忖這定是魔族的手段。 他伸手,攝住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孩兒,抬手就要窺探記憶。 “長老且慢!”在街上散步的高憐心看到這一幕,心臟都差點跳出來,連忙出聲制止,怕來不及,甚至抽出佩劍丟了過去。 玄明動作一滯,看著飛到自己腳邊,距離自己只有一尺遠的長劍,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高憐心衝過來,正色解釋。她早就知道大長老殺戮成性,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問是非。 那孩子年紀小,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哪裡經得起搜魂?一旦備搜魂就算不死,也要變成傻子。大長老也真是的,想知道直什麼接問就行了,非要逮著一個孩子禍害。 若是以前,高憐心雖然會覺得這樣做不合適,但內心沒有這麼大的波動。畢竟凡人和修仙者不同,凡人就是凡人。 可看過那個煉氣女修和凡人的相處,高憐心有些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錯了。 小孩兒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懸在半空,原本嚇到呆滯,這會兒緩過來,看著玄明那張冷臉,嚎啕大哭起來,滾燙淚水順著面頰滴落在玄明手背上。 玄明眉頭皺得更緊了,眉心出現一個川字。他環顧周遭,一雙眼裡滿是漠然,看到那些凡人或驚恐,或麻木的神情,心中冷笑。都是廢物,全都是廢物。 “魔族呢?” “魔族被一位……”高憐心忽然意識到,自己因為過於震驚,根本沒有詢問那個煉氣女修的名號,這就尷尬了。 “被一位修為高深的師姐處理了,現在城中都是凡人,大長老莫要出手。” 大長老出手聲勢浩大,如今白玉城重回平靜,高憐心真怕大長老將給所有凡人搜魂。 畢竟大長老是有前科的,大長老眼中只有勝負,沒有人命。 “修為高深的師姐?”謝科冷笑,“誰不知道玄魔堪比金丹修為,我們這次出來修為最高的就是築基。高師姐說的師姐難不成不是問天門的?是何門何派?師承何人?姓甚名誰?修為如何?” 高憐心啞然,她察覺玄明也朝自己投來問詢目光,越發不知要如何回答。 “回稟大長老,弟子只知她是個煉氣修士。”這話說出來高憐心都覺得心虛,一個煉氣打敗了玄魔,而且還是碾壓性勝利。若不是親眼看到,她是不信的。 玄明果然不信,當即叱道:“荒唐,如今外門真是越來越荒唐了,你自去領罰。” “是。”高憐心鬆了一口氣。 “高師姐,這把劍是你的本命劍吧?你居然用本命劍攻擊大長老?師姐你這是欺師滅祖啊。” 謝科的話,讓高憐心遍體生寒,她抬頭剛要解釋,就被一道勢不可當的力道擊飛,撞破了門窗,整個人直接鑲入牆體。 藥鋪裡,正在炮製藥材的老大夫聽到巨響抬頭,就見一個人飛過,進了牆。 “啊,這……”老大夫手裡的山楂掉了,忙不迭又撿起來。 這是準備做山楂丸的,他看那小仙子喜歡美食,人家都說修仙者不吃世俗食物,他怕小仙子消化不好,準備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