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他仍舊滿懷期待,溫恪的弱點是真實存在的,他堅信自己可以成功。 溫恪完全不知道米爾的心思,她一心嘗試發酵竹筍,試圖獨立自主做出最完美的螺螄粉。 她徹底愛上了螺螄粉。 謝苗很煎熬,他受不了螺螄粉的味道,一度以為溫恪在吃屎。他懷疑溫恪被蟲族影響了腦子,而且他有證據。 時間一點點過去,米爾很煎熬,他的曙光遙遙無期。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計劃為什麼沒有成功,溫恪為什麼沒有被他吸引。 他不理解。 他的這份不理解就和謝苗不理解螺螄粉為什麼會吸引溫恪一樣深刻。 不同的是,謝苗的百思不得其解與性命無關。 米爾的不理解,性命攸關。 七天轉瞬而過,謝苗終於走出病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瓷談一談。 “我認為,溫恪的教育出了問題,她居然開始喜歡那種奇怪的食物。” 身為帝國上將,謝苗不允許自己的闡述裡出現屎這個字眼。 宋瓷認為溫恪唯一的問題就是小餅乾做得太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她舉起頂配螺螄粉,問:“你要吃嗎?” 謝苗轉身要走,卻見宋瓷使了個眼色。他一愣,旋即就被人從後面來了一記鎖喉殺。 “親愛的父親,我想你餓了。”溫恪笑容燦爛。 謝苗拒絕進食,然而重傷未愈的身體,以及顧忌孱弱的宋瓷,讓他沒能成功反抗溫恪的桎梏。 “張嘴。”溫恪興奮極了。 費奧多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在嗅到氣味之前,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父慈女孝的場面。謝苗重傷,溫恪在餵飯。 很快,老頭開始懷疑人生。 “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愛好了。” 謝苗被迫吃下螺螄粉,他沒有得到任何來自前輩的關心,他試圖使眼色,很遺憾,費奧多不懂年輕人的想法。 “謝苗,你的眼睛抽筋了嗎?你的身體狀態似乎不太好,需要繼續接受治療。” 帝國最年邁的五星上將深深嘆息,從羅曼副官手中接過資料翻看起來。 兩個小時後,費奧多正色道:“開始清理這顆星球。” 論清理戰後星球,費奧多是現存帝國軍人裡最有經驗的一個。 指揮權移交到費奧多手裡,這些雜事溫恪就不用管了,新來的醫療隊針對溫恪做了全面體檢。 十二個小時後,一指高的紙質檢測報告出來。 結果是喜人的。 “各項指標都沒有的問題,精神力甚至有提升的趨勢,這是一個好現象。”羅曼看了新裝置出來的監測資料,滿意點頭。 謝苗眉頭緊鎖。 “不,我認為出問題了。她開始喜歡這種奇怪的食物。”謝苗不理解,話音剛落,他嘴裡就被塞了一筷子炒螺螄粉。 “嚥下去。” 宋瓷握著筷子,坐在小型打掃機器人上,一臉嚴肅。 她不允許有人汙衊她的螺螄粉,絕不! 謝苗甚至沒發覺她是什麼時候靠近的,意識到這一點,他震驚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對她升起任何戒備。 “吃完。” 宋瓷把碗塞進他手裡,掃地機器人轉了個彎,立刻跑路。 “宋瓷女士,稍等。”羅曼喊住了她,“您的檢測報告結果並不樂觀,需要進行康復訓練。” 宋瓷假裝沒聽到。 這具身體孱弱,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精神力S+,血肉苦弱,她完全可以機械飛昇。脫離這具軀殼又何妨? 宋瓷對換馬甲這件事非常習慣,甚至期待。但很顯然,其他人不這樣想。 “羅曼,先制定一個康復訓練計劃。”溫恪一把抓住宋瓷衣服兜帽上的兔耳朵,轉頭一臉認真對羅曼道。 謝苗三兩口吃完碗裡的食物,點頭道:“體能必須跟上。” 他基於不能浪費食物的心態,吃完了這碗炒螺螄粉。而後發現在刻意忽略氣味的情況下,味道還是不錯的。 謝苗眉頭微皺,他難道也被蟲族影響了? “接下來是謝苗上將的報告。”羅曼深吸一口氣,這才鼓起勇氣道,“我建議謝苗上將休息一段時間,您的精神力出了很大問題,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表象之下波濤洶湧。您壓制精神力太久,總有一天會失控的。” 實際上已經失控過了。 謝苗摸了摸鼻子,看向正在試圖抽回毛茸茸耳朵的宋瓷。 他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又很快壓了下去。 此刻正在試圖奪回帽子的宋瓷,與祭臺上的那個人完全判若兩人。謝苗盯著桌面上的空碗,思緒萬千。 那道無孔不入的精神力,比他服用過的任何抑制精神力暴動的藥劑都要有效。 如果說他的是一片乾涸土地,那麼精神力藥劑就是花灑,有作用,但微乎其微。而宋瓷給他的感覺,卻是綿延不絕的細雨,可以從根本上緩解了他的症狀。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怎麼會有人孱弱和強大共存? “宋瓷的精神力呢?”他問。 羅曼翻閱報告,如實道:“很好,比起宋瓷女士的身體狀況,她的精神力狀態極好。” 她也覺得奇怪,精神力與肉體極不匹配。 這不是好現象。 身體拖累了精神力,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