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一行人上車去趕往機場,茯神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將他們送到了療養院的門口。一腳邁入車門的趙恆在最後看了眼平靜的站在車外目送他們的少年,突然停下了關車門的動作,問茯神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回國。
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茯神還挺心動的,介於在這片土地上發生了那麼多讓人不愉快的事兒,他還真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換個新環境……正想幹脆答應下來,但是突然又想到現在還在高危病房裡隔離觀察的以諾切,遲鈍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少年猶豫了後,滿臉遺憾地搖頭拒絕了立刻回國的邀請——
最後得到了趙恆留給他的大概是私人電話。
男人沒有名片,只是用潦草的字跡隨便將一串數字寫在一張便籤上遞給茯神,同時承諾如果茯神和小胖如果想回國,只需要打這個電話,國內會立刻派人來接。
在趙恆身後那個小跟班嫉妒得不行的“老師你怎麼隨便給人家電話”的抱怨聲中,茯神點點頭小心將那紙條疊好收下,車門隨後被關上,茯神只來得及聽見趙恆讓那個很吵的傢伙立刻閉嘴別吵,後者像是聽不見一樣不服氣的反駁什麼當初問你要手機號你怎麼死活不肯給我……
兩人關係十分融洽的樣子。
大概是完成了一樁心願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也可能是被那活潑的氣氛感染,在車內隱約傳來對話的同時少年唇角不經意地勾了勾,然而一個笑容還沒來得及成型,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師或者是學生——
一個在醫療室裡屍骨未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個重症病房中苟延殘喘。
於是那勾起的唇角又被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漠。
茯神整理了下情緒轉身走回身後人來人往看似很熱鬧的療養院,正準備回房間告訴小胖他可以不用參加高考也混個五道口文憑這個好訊息,沒想到在大廳就被人攔了下來,攔住他的人是當初接手治療任務的醫護人員,對方急匆匆來到茯神跟前,摘下口罩,然後用一種有些急切到令人不安的口吻告訴茯神,他們在以諾切的身體裡發現了一種新的病毒。
——不同於埃爾菲奴病毒,這種病毒的破壞力並不強,但是其在以諾切體內的“所作所為”,卻非常的奇怪。
“它們在不斷的吞噬病人身體中的細胞,無論好壞以及機能——然後在原細胞被吞噬的同時,病人體內也會以同樣的速度誕生一種類似的功能、但是組成成分完全不明的新結構細胞,這種細胞我們前所未見,沒有細胞核,細胞壁也只是不能稱之為'壁'的網狀物,同樣結構機能的細胞甚至連外貌都可能完全不同,以至於我們現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它開始展開研究以及與資料對比——我們之所以判斷這類細胞與它們吞噬的原細胞功能類似,也僅僅只是依靠病人目前各項生命指數正常這個現象來推測的……”
茯神被說得有些頭暈。
那名醫療人員說了一大串後,突然停了下來,問茯神:“你真的不記得病人之前遇到什麼了嗎?”
茯神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整件事好像有點超出他理解範圍:先是六號那令人難以置信的自我進化完善以及創造功能,然後……又是一種全新的病毒?
什麼類似人體自帶原細胞功能的新結構細胞,他聽都沒聽過,也並不認為以人類現代科技而言,有人能創造出這種東西。
真的是這樣,那個人只能算是新時代的上帝了——
和當年上帝造人一樣,可以創造出真正的人造人的那種。
萬分困惑中,茯神跟著那名醫護人員身後又去探望了以諾切,隔離病房裡,小孩臉紅通通的,像只煮熟的蝦,完全不像是僅低燒而已……茯神微微蹙眉:“高燒了?”
“四十五度。”
“……”
一般人燒到這度數大概腦子都快沸騰,算是兩隻腳都踩在棺材裡了。
然而此時隔著玻璃窗,茯神卻看見病房裡小孩病床旁邊的各種生命指數記錄儀器:心跳、血壓、脈搏等各項指數一切正常。
“你們儀器壞了吧?”茯神遲疑道,“這怎麼可能?知道高燒四十五度什麼概念嗎?”
那名醫護人員聳聳肩,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根據十五分鐘前的報告,病人的抗體指數甚至還在不斷的升高,目前已經達到健康等級a的成年人標準——就是那種天天至少要去健身房三個小時,根據最科學的方式睡眠,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