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英語作業是英語週報三張數學作業是練習冊十頁化學作業是試卷三張;作業通知下面有一個學渣用潦草的粉筆字留下了評價:寫你妹,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茯神:“…………………?”
一切真實的不像幻覺。
所以,他又活了?
不對啊,所有的軀殼不是都被毀了嗎?
那他現在在哪?
保持著一絲絲的困惑,茯神慢吞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幾乎是做出某個動作的第一秒,他下意識地就發現這個軀殼好像不太合適自己:不像是重生成樂茯神之後他能從桌子上蹦起來就揍小胖,此時此刻,整個軀殼像是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蒼白的手一把抓住身邊的某個破爛桌子的桌腿兒,骨節分明因為施力而微微泛白,茯神扶著桌子慢吞吞地站起來,而光是這個動作已經讓他感覺到雙腿在打顫,吃力得要命……
他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從他身下滑落。
緊接著,當他試圖邁出去一步時,他被那滑落在腳下的東西磕絆了下,他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然後整個人不可控制地往前撲去——緊接著只聽見“轟隆轟隆”一陣象徵著愚蠢的巨響,茯神跌入了一堆破爛桌椅廢墟中,渾身痠痛得讓他簡直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這個軀殼就像是一部生鏽了的機器,稍微抬起手都能聽見骨骼在嘩嘩作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掉——大概是曾經呆在這個軀殼中的普通程式因為某個原因意外關機,要麼就是那個普通程式懶到有病。
茯神腹誹著,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世界上還留有這麼一具軀殼讓他再次重生,他重新從廢墟里爬起來看了看周圍,鋪天蓋地的中文字讓他十分確定自己回到了祖國的懷抱……當他微微眯起眼,想要更仔細地打量周圍,突然一陣夾雜著雪花的寒風吹過,一粒雪子落在他的胸前將他涼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低下頭,茯神發現了另外一個被他忽略的事:他沒穿衣服。
夜色之下,他的新軀殼蒼白的像是自帶熒光;平坦的胸前粉色的凸起處因為受到了冰冷的刺激而立起;纖細的腰,小腹平坦結實,再往下,是他安靜蟄伏於毛髮之間的器.官,還有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當他低下頭時,他看見一束柔軟的黑髮垂落,一直到他的腰間。
茯神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彎下腰,將那從他身上滑落並絆了他一下的破布撿起來——亞麻色的破布真的只是一個破布,披在身上勉強能遮住身體,茯神將這破布隨手一裹,然後赤著腳,扶著桌椅廢墟,以極為緩慢、一步三搖晃的笨拙動作走向教室外面。
——他希望能碰到個什麼人,那個人最好能好心的跟他解說下發生了什麼。
懷揣著這樣簡單的想法,茯神走出了教室——走廊裡當然空無一人,沒有老師,沒有學生,甚至沒有鬼……殘破的廢墟和冰凍的地面很好的說明了全球化冰峰世界末日並非一場噩夢。
茯神見怪不怪地扶著走廊牆壁往前走,經過了無數個和他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差不多的破爛教室,茯神還是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直到他來到走廊的盡頭,他終於看見人影在晃動。
似乎是個女人。
心在某一刻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朋友?敵人?陌生人?存活的人類?
各種猜測一時間紛紛撞入腦海之中,良久,茯神見那人影沒說話,他有些困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認真看去,俯身這才發現,其實走廊盡頭裝了一面鏡子,所謂晃動的人影,不過是他自己的投影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還“似乎是個女人”。
茯神在心裡唾棄了自己的眼神兒一萬遍。
他一腳深一腳淺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似的,張開雙臂努力保持平衡向著那面鏡子撲去——原本只是想要看一看新的軀殼長什麼模樣滿足一下無聊的好奇心,但是一看之下,茯神差點被自己的臉嚇得尿出來。
……五官還是他軀殼慣有的那種五官。
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
像是剛從韓國整容醫院歸來的“樂茯神”——
大約是二十二三歲上下的年紀。
鼻樑和額頭更高更立體;眼睛是黑色的,睫毛很長,當它因為錯愕而微微顫抖時,就像是振翅欲飛的黑色蝴蝶;唇色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