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
莉莉絲撇了撇嘴,跺跺腳露出個委屈的表情:“哥哥,自從消滅掉六號之後,你就顯得有些暴躁……明明美好的新世界正要誕生呢,難道您是捨不得六號了嗎?那個傢伙,臨死之前還想用長槍刺穿您呢——”】
“等下,等等。不好意思插個嘴,'六號臨死之前'?”
“在那個夢境的世界裡,人們認為是我殺了你。”
“你果然是想謀朝篡位。”
“開玩笑,我真想殺了你,你已經死了一百遍了,我可以把毒藥抹在我的嘴唇上——”
“噢。”
以諾切像個傻子似的笑了起來,茯神說完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點二,伸出手掐了下以諾切的背無聲示意他快閉嘴別逼逼。
終於等以諾切笑夠之後,他這才嚥了口唾液,將沒講完的故事繼續——
【“殺死六號只是一個開始,莉莉絲,”茯神反駁面前的撅著嘴的小姑娘,“我的心態上也沒有任何的不同。”
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冷漠。
“他們說您和六號的淵源可深厚了呢!曾經甚至因為他動搖過立場,差點兒站在了人類的那邊!”
“那是曾經,多深厚的淵源不妨礙我一箭射碎了他的永恆之槍,射穿了他的胸膛。”黑髮年輕人面無表情地說。
他的話大概是莉莉絲愛聽的,因為他說了一半的時候她已經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茯神露出個無奈的表情,被這毫無反省的笑聲鬧得更加頭疼,揮揮手後示意這個小魔女趕緊滾蛋。
當後者拉起裙子,雙腿交替,微微屈膝對他行禮時,他眼皮子跳了跳:“讓燭九陰快上路,你別再給他添麻煩——還有,安泰創造的感染者有什麼毛病由他自己解決,大家各掃門前雪,這是最開始就說好的,你別整天仗著人家老實就欺負他……”
“我沒欺負他呀!”莉莉絲嚷嚷,“他那麼大一坨!”
而茯神已經懶得聽她廢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樣式古老的懷錶,懷錶上的藍寶石輕微搖晃的同時,他開啟懷錶匆匆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像是趕著去做什麼事一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抓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往外走——
“哥哥去哪?午餐呢?難道您不想和莉莉絲共進午餐——”
莉莉絲的話還沒說完,黑髮年輕人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這麼急匆匆的,一聽就知道是去約會——殺了我之後光明正大的找了別的男人,該死的你。”
“智障?你別說話。”
【退開了所有的隨從,身材修長纖細的黑髮年輕人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而一路匆匆走來,到了那扇擁有厚重大門的門前,他的腳步卻突然放緩了——到了大門前,則徹底停了下來。
他垂下眼,沒有人能夠看到此時此刻那雙黑色的瞳眸之中的任何情緒。
他將一隻手放在了冰冷的手把上,然後固定在這個動作長達五分鐘之久——他似乎在做什麼可怕的掙扎。
終於,在第五分零一秒的時候,他推開了那扇門,來到了房間裡:厚重的地毯,尺寸驚人的大床,華麗的裝飾和牆上有一些古舊泛黃的牆紙……床上擁有完全潔白的羽絨枕、鼓鼓囊囊的厚被子,而在那張大床的正中央,躺著一個極為英俊的男人……
劍眉與深深的眼窩,額前一縷柔軟垂落的微卷發,高挺的鼻樑和緊抿時顯得有些刻薄的唇——就如同曾經有人描述過他的外貌:地球上最好的雕刻家手下完美的作品也不過如此。
此時此刻,男人雙眼緊閉,胸腔均勻起伏象徵著他正熟睡。他的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下方隱約透出淡色的血液——
“……”
茯神關上了門,並細心的上了鎖。
這樣就不會有一個冒失的人偶然路過然後發現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事實——
所有人都以為象徵著人類最後希望的六號試驗體死了,是那個名叫弗麗嘉的試驗體親手結果了他。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渾身赤、裸、舒舒服服地躺在弗麗嘉的床上,被照顧得如此安好。】
“……”
“……”
以諾切吹了聲口哨。
茯神感覺臉上有些發熱,他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頰:“你在莫名其妙得意什麼?”
“我被金屋藏嬌了,說實話,至少一分鐘以前這話對於我來說可能還是一種冒犯——但是現在我喜歡上了那種感覺,啊,躺在弗麗嘉床上渾身赤、裸裹著繃帶的奧汀,誰不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