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們只相信自己的雙眼。
於是當成群的超級士兵接到資訊趕來的時候,他們只看到在血泊裡的狼還有利卡那失去頭顱的屍體,而茯神抱著小胖的盾牌,渾身是血,他本人看上去倒是毫髮無傷。
光是首領慘遭殺害這樣的畫面就足夠讓所有的超級士兵血管炸裂,一時間整棟大樓幾乎都被充裕的紅光照亮,所有的超級士兵都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對住了茯神——在他們眼裡,他們從來沒有過多的立場問題,狼的立場就是他們的立場,狼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
沒有直接動手,大概只是忌憚此時站在茯神身後的六號實驗體。
眼下只有桑考爾這樣少少一些跟隨溼婆來的超級士兵還能稍微保持冷靜,他們只是微微蹙眉站在一旁,有人小聲地問坦卡怎麼回事——
“berserker戰士狂化無差別攻擊,我來的時候狼已經受傷了,利卡攔著不讓我們靠近,所以沒辦法施展治療術。”坦卡用聽上去很公正的語氣說,“後來利卡觸動了不潔的火焰對所有人的性命造成了威脅,弗麗嘉情急之下殺了利卡……反正我看見的就是這些。”
“哪個berserker戰士殺死了狼?!不是已經將他們殺光了嗎?”
一名超級士兵厲聲問,聲音聽上去毫不留情——也難怪了,大部分的超級士兵都是由正規軍誕生的“ing”士兵,而在他們的眼中,那些“berserker”可以是同事,但是很難變成所謂的“同僚”。
坦卡似乎也知道這一點,猶豫地看向茯神手中的盾牌——
愛莎的抽泣聲戛然而止,她像是預料到什麼似的,渾身緊繃,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地在昔日的夥伴們和那塊愛人的遺物之間徘徊。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茯神的身上,茯神稍稍抱緊了懷中那塊沉甸甸的盾牌,就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似的轉過頭看向以諾切:“你們殺光了所有的berserker士兵?”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疲憊,甚至對於這件事已經沒有一絲絲多餘的力氣去震驚或則憤怒。
他記得之前就是以諾切追著小胖從外面闖入的,所以他肯定知道這件事。
而以諾切看上去對這件事也並無逃避,他點點頭承認:“是,所有的berserker士兵在剛才發生了狂化,我當時做的決定是為了避免更多傷亡跳過程式就地處決,沒來得及通知你其他高層也都沒有通知到…………”
以諾切說著,看著茯神那雙麻木的雙眼,男人突然停頓了下,然後顯得有些多餘地補充了句:“對不起。”
茯神看上去對他的道歉顯得無動於衷。他呆楞地看著以諾切,懷抱著盾牌的雙手抱緊了些:“可是那是小胖……”
“作為berserker的領袖他很強,也是處決的過程中唯一逃脫的berserker,你看見是什麼後果了……”以諾切微微蹙眉,“他連你都想襲擊——”
“可是他最後保護了我。”茯神停頓了下說,“還有你們,所有人。”
如果不是有小胖擋在前面,利卡釋放的火焰早就在第一時間燒死了所有人——茯神這也是說的實話,於是以諾切沉默下來,許多當時在場的人們也安靜下來,因為他們大概根本沒辦法對眼下複雜的情況說出任何一個公正客觀的評價。
只不過超級士兵看上去並不打算就這樣善罷甘休,他們中間一個強壯的黑人男子走出來,在他的背後揹著兩把閃爍著紅色光芒的雙刀,他來到茯神的面前站定:“弗麗嘉,我們不知道在我們沒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現在我們只知道我們的領袖在這場清掃任務中光榮犧牲——”
“清掃任務?”茯神輕聲問,“掃的誰?”
那個士兵頓了頓,目光閃爍了下,片刻之後他的目光重歸於冷漠和堅定:“boss犧牲了,而您這樣護著兇手的武器,是對我們士兵的極大侮辱與蔑視——”
“我沒有這個意思,可是小胖也因為保護大家犧牲了……作為友人,作為受益者,這塊盾牌對於我的意義同等重大。”茯神微微蹙眉,而後輕輕搖搖頭,“抱歉,盾牌不能交給你們。”
場面一時有些凝固。
站在茯神面前的超級士兵高大強壯,但是相比之下,茯神的氣勢卻並沒有輸給他半分……那名超級士兵回過頭看了眼其他夥伴,重新轉過頭來時語氣變得冰冷:“我是不是可以將您的話理解為——您在袒護殺害我們領袖的兇手?”
“我沒有——”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