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霍德,我是一名軍人,先服役於美國海豹突擊隊特種作戰部隊,代號“wolf”。
對我而言,國家榮譽與夥伴安全高於一切,甚至遠遠超越我個人存在——我的同伴們說我有時過於沉默寡言而過分具有入侵性,這對我以後的發展沒有好處,我在意的是在任務的過程中,我所信賴的人願意將自己的背後交給我。
我沒有家人,沒有愛人,軍隊和同伴就是我所擁有的一切。
——對於這一點,我的朋友朗金思並不認同,他認為人嘛,就是要嚐盡世間的一切酸甜苦辣情感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而我這樣的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把國家的利刃,好用趁手卻沒有自我。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
啊對了。
今天是朗金思女兒一歲的生日,恰巧也是他退役迴歸家庭的日子——不過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訊息的,而據我所知,朗金思本人在三個月前我們深入阿富汗進行他職業生涯中最後一次任務之前兩週就知道了自己即將退役。
對此我有些惱火,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
他倒是嬉皮笑臉地回答:“這種事怎麼能提前說呢?一旦說了什麼做完這次任務我就退役給女兒過生日的話,我可就回不來了啊!”
……外加其他夥伴的一陣爆笑。
我覺得這根本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些無聊的傢伙到底笑點在哪。
走到休息室門前,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推開門,這時候在休息室裡已經坐了好多人,朗金思在他們中間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也換回了便裝,這時候正笑吟吟地聽愛莎說她那個高中生男朋友……
聽說是個天.朝人,而且是個高中生胖子。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現在年輕人的眼光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一定猜不到,我們家童坐在課桌後面啃著筆桿跟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問問題的模樣有多可愛!啊,只有看見這種畫面,才讓我感覺到守護著國土安全的自己究竟有多麼偉大——”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守護的是這種東西。”我開口道。
休息室裡立刻陷入死寂,大家齊刷刷地轉過頭來跟我打招呼——
“狼。”
“boss……”
“你來啦,過來坐!”
利卡和愛莎挪了挪屁股給我挪了個空位出來,兩個人推及了下,最終那個空位讓在了利卡和史瑞克的中間,利卡看了我一眼,又挪開了視線。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沒有落下?沒有違規攜帶?”我在人群中,朗金思的身邊挨著坐下來。
“帶走的是一堆我都記不得哪個是哪個的榮譽徽章還有一身榮譽疤痕,”朗金思發出爽朗的大笑。扯了扯身上的背心露出底下的疤痕,“沒帶走的是你們這群傢伙,嘿,也不知道這一分別,再見面的時候是猴年馬月——”
“噢閉嘴吧朗金思,你就想騙我們哭!”愛莎眼紅紅道,抬起手拍了他結實的背部一下,“真是個討厭的老男人!”
“是比不上你的高中生男友……”朗金思哈哈大笑。
於是正兒八經的話題再次跑歪,休息室裡變得比我進來之前更吵,我們和朗金思聊了一條會兒天,雖然大家不說,但是其實看得出,每個人都很捨不得身邊每一個夥伴的離去。
但是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服役期滿,安全離隊,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可以迴歸,大概是最令人羨慕也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沒有人願意過舔著刀刃過日子的生活。
大概。
除了我。
大概是一個小時後,我拍拍朗金思的肩,找了個藉口從休息室裡退了出來——而朗金思馬上就要離開了,我知道他看上去有些失望我的缺席,只是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親自去送他離開。
原來我也有害怕的東西。
當我的朋友迴歸寧靜,他會不會就忘記了我呢?很多年之後再在世界上的哪個街道偶遇,只是點頭一笑再握手問好,禮貌而疏遠……
我在軍營裡走了幾圈消磨時間,路過室內訓練場的時候,我意外的被人叫住了——回過頭,我驚訝的發現叫住我的人是一個黃種人,而且還是個小鬼。
“我在找一個叫朗金思的人,”小孩歪了歪腦袋,“你見過他嗎?”
“這裡是軍事禁地,閒人免進,你怎麼進來的?”我走到那小鬼面前,彎下腰發現他還不到我的大腿根那麼高,於是我不得不玩下腰問他,”朗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