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常年處於高溫的國家——相反的越靠近兩極的人們適應力反倒比較強,很有可能哪怕不出現艾爾菲奴能量水晶,也會有一部分的人類可以存活下來。
進入城市後桑考爾和坦卡就變得有些沉默,但是其他的人倒是心情挺好的,他們終於不用挖雪窩睡覺,他們隨便在街道兩旁找了個被廢棄的酒店住了進去,將一層的房間直接承包下來——大多數都是空房,少數房間裡有被凍死的人的屍體,不過事到如今“屍體”這東西猶如塵埃般隨處可見,所以並沒有人認為有屍體的房間就不能住人了,他們只不過是將屍體搬出來,集中堆放在大廳,然後再由桑考爾一把火燒乾淨就算了事。
這些人反倒是幸運的,還有更多更多數不清的人,他們可能就會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永遠呆在那兒,無人問津。
當處理完一切事物後,時間已經接近夜晚,雖然坦卡和桑考爾很想到金廟去看看在附近跪拜祈求溼婆拯救蒼生的那些信仰者是否還活著並向他們打聽一些訊息,但是考慮到不受瘟疫影響的只有茯神還有他們兄妹三人,三個人無論出現什麼小小的情況恐怕也不足夠面對,所以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乖乖地各自回到房間裡。
酒店很大,茯神得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推開門走進去看見床他感覺到萬分的懷念,伸出手摸了下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床單,他頓了頓,然後將整個床單掀起來——噼裡啪啦的冰渣子掉下去後,被子稍微變得柔軟了些,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以諾切走進來,放下了自己身上揹著的包。
茯神:“?”
“自從知道你是弗麗嘉以來,我只有一個晚上是跟你分開睡的,”以諾切說,“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
“……”
茯神夢見了自己回到研究所,手撕王朝東和埃爾德,幾乎將王朝東殺了,然後放出了六號實驗體毀掉一切包括埃爾德——在夢中的他情緒激動,心中充滿了暴虐,並且那憤怒的火焰伴隨著她每一次對他人進行傷害無限加深。
醒來後,他出現了幻覺,看見小胖他們所有人都被自己殺害,並且差點相信了那是他在睡夢之中的所作所為直接投射到了現實——
差點釀成大禍。
以諾切看著茯神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滿意點點頭:“想明白了吧?所以今晚我跟你睡。”
茯神微微蹙眉,看了看房間內部,最後將視線放在了床邊的某個橫榻上——以諾切彷彿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挑挑眉:“想都別想,上一次讓你把我從床上趕走我撈著什麼好處了?這次我要睡床,睡了那麼多天的雪窩了。”
茯神嘟囔:“又沒人讓你睡雪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以諾切扔了東西利索地爬上了床,茯神看了看時間發現也不早了,明天天一亮他們就必須要精神飽滿地挺近金廟尋找二號實驗體,索性也不跟以諾切廢話多,在櫃子裡找到了另外一床備用的被子扔上床他也跟著躺了下去,翻身背對著以諾切,結果腦袋剛沾到枕頭就聽到身後傳來沙沙的輕響,下一秒,一股帶著溫熱溼氣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脖上——
“走開。”茯神閉著眼頭也不回地說。
“真冷淡。”以諾切說,“我連續給你們開了一條的道,你連聲謝謝都不說。”
茯神不懂為什麼給所有人的福利就抓著他一個人要說謝謝。
他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咂舌音,掀起被子蓋過腦袋,聽見以諾切在外面不滿地嘟囔了幾聲後,房間中終於陷入了沉默——這幾天的睡眠條件太惡劣,好不容易有個正兒八經的床睡,沒多久茯神就陷入了沉睡。
理所當然地又做了夢。
這一次大概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見自己身處金廟之中。
如今廟宇已經斷掉了香火,不再像是平日裡那樣有信徒人來人往,整座廟宇沉浸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唯有周圍那色彩對比鮮明、宗教色彩濃重的彩色建築內部裝飾顯示著這裡曾經的輝煌——在茯神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溼婆神像,舞王形象在火圈中起舞,頭髮向上飛揚,腳下踩著侏儒,雙眼之間能夠噴射毀滅一切的焚天之火的第三隻眼微張微閉。
黑暗之中,這樣的神像相比起“神聖”,反而也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身後傳來一聲銅鈴被風吹過時的輕響,茯神循聲看去,這才發現掛在廟宇門前的一隻巨大銅鈴……而此時此刻,茯神身處於這樣的廟宇當中,他的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