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承擔不起。”
“總該有個人站出來,”楚墨白堅持道,“請您批准注射hr3型溶液,教授。”
菲爾斯特沉默了,他看著楚墨白,然後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和他當年對著接到了系統異常命令破門而入的諾特教授微笑的時候一模一樣:“你真是個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終還是會堅持這麼做的。”
楚墨白露出了一絲絲困惑的神情。
“我批准了,放手去做把,孩子,這是我們即將迎來的偉大的新世界。”菲爾斯特教授攤開雙手,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清晰了些,“無論成敗,它屬於我們。”
當菲爾斯特教授的笑容逐漸模糊,影像進入了第三段。
站在裝載著一號實驗體的綠色溶液中,楚墨白麵無表情地抬著頭看著面前的實驗體——浸泡在綠色的培養皿中,一號實驗體睜開了眼,那雙紅色的瞳眸在對視上了楚墨白的眼後,露出了一絲絲的敵意,龐大的身軀在溶液中掙扎了下,最終似乎因為無力而柔軟地垂落下來。
一號實驗體雙眼中的敵意可以足夠讓任何人嚇破了膽,然而楚墨白卻是個例外,此時此刻他的雙手放在白大褂裡,神情冷漠,良久他將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同時在他的手中,還有一隻裝滿了透明粉色溶液的試管。
將試管前端的蓋子拔掉,用尖銳的前端在自己的指尖上劃破一個口子,當鮮紅的血液湧出並順著前端順勢流入試管內部,鐵鏽色在淡粉色中溶解開來最終消失不見,此時,一號培養皿中實驗體像是意識到站在培養皿前的人要做什麼,它再次掙扎了下,一連串的泡泡從它張開的口中冒出,但是在培養皿中的他卻無力阻止楚墨白的動作,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楚墨白將成分不明的液體注入到培養皿中。
同時,培養皿裡翻騰起了巨大的泡泡,一號實驗體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像是極為痛苦的模樣。
站在培養皿下的黑髮實驗員抬起手在手指上的傷口上舔了舔,神情冷漠地掃了一眼在培養皿中撲騰著的一號實驗體,重新將手收回了口袋裡,他用另外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通訊器,開啟了通話功能,對通訊器那頭的人說:“hr3型溶液注射完畢了,一號的情緒很穩定,監控裝置開啟吧,你們可以進來了。”
實驗基地的門隨後被人開啟,同時監控錄影也恢復了正常,一大批身穿實驗室衣袍的人們從外面走了進來,每個人臉上都是鬆了口氣的表情,他們將楚墨白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他注射過程中有沒有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楚墨白想了想淡淡道:“沒什麼,就是注射而已,不知道你們在怕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遍看了眼身後的培養皿,在研究員們如魚貫入的上一秒還在拼命掙扎的一號實驗體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它閉著眼,彷彿陷入了良久的沉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乖得就像是一隻小狗。
“當然是一個鬧不好一號暴走,怕培養皿突然爆掉啊!這傢伙可是敏感到監控錄影都不讓開啊,一開就要發脾氣什麼鬼!都不知道它怎麼能注意到這種東西的!”注意到楚墨白平靜注視實驗體的目光,一名之前聽說要注射新型號溶液只想請假回家的實驗員似乎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連忙笑嘻嘻地打哈哈說,“菲爾斯特教授平常看上去和你很不對盤,但是關鍵的工作卻還是要擺脫楚博士,果然你也沒有交他們失望啊。”
楚墨白敷衍地笑了笑,順手將殘留著粉色液體和他血液混合物的試管扔進了回收箱並摁下銷燬鍵,後面來不及阻止的實驗員發出“啊啊啊啊啊”的一連串慘叫,這慘叫讓楚墨白愣了愣,將手指從摧毀箱摁鍵上收了回來:“你們還要保留樣本?不是已經把備份成分報告交給你們了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最好還是能提取殘留的液體保證活性啊!多一份資料參考對照也沒什麼壞處吧!!!楚博士,你手也太快了吧!!!”那名實驗員抱頭慘叫。
楚墨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片刻後說:“……抱歉哦。”
那名實驗員撲進了身邊同伴的回報嚶嚶哭泣去了。
五個實驗體注射hr3型溶液要求溫度、燈光、噪音程度以及周圍磁場頻率都保持在一個水準下,所以接下來對其他四個實驗體注射溶液時,同樣都是在關閉了監控錄影的情況下,由楚墨白一個人完成操作:這是一項偉大的榮耀,象徵著研究所高層對於這一名研究者給與了巨大的信心與信任。
——至少其他實驗員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