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愣了愣,隨即笑了:“可是我現在覺得和能看見沒有區別。”
六號不置可否哼了聲。
“你的解說工作做得不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然。”
以諾切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茯神意識到他們來到了一個位於外部的建築前,從建築裡面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茯神認真地聽了一會兒,以諾切見他有興趣,乾脆帶著他進去了。
建築裡很安靜,他們在大概是一個人角落的地方坐下來,茯神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姑娘在低聲說話,這個聲音他認識,就是那個在他的面前失去了姐姐的小姑娘,她在和她在這個時間線裡還活著的姐姐對話,其中還夾雜著另外一個成熟的女人的聲音。
“前面的小姑娘和她的媽媽在一起?”
“不,”以諾切說,“那只是在照顧她們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她們聽上去很親密。”
“因為那個說話的女人是個黑人,兩個小的是白人。”
茯神閉上了嘴,因為自己的判斷錯誤而陷入片刻沉默,隨後以諾切告訴茯神這是一個教堂,茯神正想說世界不同的宗教文化信仰那麼多一個教堂怎麼可能夠用,但是茯神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他聽見建築內唯一在說話的那個人用低沉而平和的聲音說——
“我們失去了親朋好友,失去了前半生積攢下來的財富,失去了國籍,失去了社會地位,甚至失去了本身的身份;但是我們得到的又何嘗不是更多?”
……
“我們學會擁抱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其貧賤富貴,無論其來自何方,無論其宗教信仰。”
……
“我們站在這裡,以真正的自由之身,重新作為人類。”
周圍是寧靜的靜謐。
茯神聽見許許多多的人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有男有女,又老又少,他們每個人都用很多不同的語言說著不同的祈禱詞,然後他們再低低地呼喚出自己的信仰以求庇護保佑。
這在以前大概是最大膽的想象力者也不敢想象的畫面。
而如今它就這樣真實地發生了。
茯神微微閉上眼,陷入了沉思。
同時,以諾切感覺到自己握在手掌心的手輕輕動了動,靠在他身上的人以己輕微的力道摳了下他的掌心。
“?”
“我突然想知道,有時候我做出的決定是不是太過於一意孤行。”
“怎麼?”
“或許這個世界並不需要我自以為是的拯救。”茯神淡淡道,“偶爾,偶爾,可能我真的需要為自己考慮一下。”
“結論是?”
“我暫時不想回到伊甸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