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李氏了,李氏隨意的退下頭上一枚紅寶石簪子遞了過去,“這個賞了你吧,日後嫁進王府自當以王府為先了。”大有敲打提醒的意思。
明珠眉眼未動,只是輕笑一聲,“多謝王妃教導,即便嫁了人明珠依舊是上官家的女兒,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上官家的教養,自然不會給王府丟人的。”
老太太和太妃都皺起了眉頭,老太太頗為不滿,今兒是定親又不是成親,你至於這麼著急的要訓誡我孫女麼,還當著我的面,我還沒死呢!
太妃發現老太太沉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心裡也有些不悅,瞪了眼李氏,“明珠說的不錯,這樁婚事是我和太后很早就定下的,明珠是什麼樣的為人和性子,我最清楚了,盼了這麼多年可算定下了,我這心裡一樁心事也就了了,對得起我那兒媳婦的囑託了。”說罷深深的嘆口氣,大有狠打李氏臉面的意思。
只說前兒媳婦,不說現在的媳婦,擺明了就是看不上你的意思,在這樣的場合特意提前也顯示了自己的鄭重,同時也告訴上官家我心裡最看重的就是琍哥,前兒媳婦才是我心裡最出色的媳婦,我只認她的。
李氏頓時鐵青了臉色,沉著臉也不讓行半蹲禮的明珠起身,就這麼耗著,明珠穩如泰山蹲的穩穩的,沒有露出絲毫委屈怨憤的神色,依舊淺笑著神態自若,一派大方。
一旁周琍見了卻捏緊了拳頭,把拳頭捏的咯吱響,在靜謐的屋子裡顯得尤為清晰。
瑜哥接著袖子的掩護摁住琍哥,死死的摁著他的拳頭,不讓他輕舉妄動。
榮王終於開口了,“來,明珠,這個是先帝爺賜給我的,今兒就給了你吧,哈哈哈!從皇兄手裡奪人這可是頭一遭,賺了賺了!”他仰頭哈哈大笑,一副我很得意的樣子。
正說著一道聲音傳了進來,“榮弟,你又說朕什麼壞話呢,我可聽見了。”
眾人驚愕的朝門口望去,只見一身藏藍色鑲明黃色雲文金邊錦袍的皇帝扶著精神矍鑠的太后走了進來。
“哎呦!你怎麼來了,真是胡鬧!”老太太和老爺子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又覺得不對,又紛紛跪在地上準備行叩頭大禮。
老爺子板著臉瞪了眼太后,太后晃著腦袋呵呵呵的笑著,“我要來參加明珠的定親禮,不然我放不下心。難得能回家來一趟,莫不是哥哥嫂嫂不歡迎我?”太后望著老太太和老爺子,四面環顧著依舊如兒時記憶的老宅子,心頭的複雜一擁而上,多少年了,她終於又回家了。
老太太上前一步拉住太后的手,眼圈泛紅,強忍著露出開懷的笑意,“歡迎怎麼不歡迎啊,你瞧瞧和你走之前差不多吧?前些年讓人修繕了一番,你的院子後來讓芷蘭住著,再後來就讓明珠住了,和以前差不多我沒讓他們改動,留著也是個念想,後院的花園裡那個涼亭還留著呢,當年你最喜歡在那裡喝茶了。”說著說著老太太留下了老淚。
當年自己進門是最困苦的時候,一屋子的爺們只剩下老的小的,唯一能頂梁的就是老爺子幾個年歲還未及弱冠的少年了,其他的青壯年都死在了戰場了,進了祠堂拜祖先,上下三行的排位呀!看得人觸目驚心吶!
這個小姑子沒少裡外幫襯自己,最後為了家族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入宮做小,才換來了先帝對上官家的一絲喘息之機,那樣的困苦她永遠都記得。
太后也掉下淚來,笑著開口,“你瞧你,我好容易回家一趟,你怎麼不說些高興的事呢,還讓我掉眼淚多不好,大喜的日子別哭!我們都好好的,這就值了!”她話裡有些未盡之意,人生已近暮年,垂垂老矣,愛恨情仇富貴權勢都成了過眼煙雲,對他們來說珍貴的是那些往昔的回憶。
“是,值了!值了!”老太太哽咽的重重點頭,淚水卻越流越兇了,有些苦淚終究還是在心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屋裡只聞哽咽哭泣之音,眾人跪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連皇帝都不忍出聲打斷他們。
皇帝見二人十分激動,害怕老人身體再有個不好,那眼睛尋找明珠,一向只有她最有辦法哄老太太開心的。
“明珠今兒很漂亮啊!”皇帝看了眼明珠忽然出聲讚道。
明珠這才起身故意轉了個圈,巧笑倩兮,“我好看麼?這衣裳可是我自己繡的,太后我美不美?”她跑上前拉著太后搖晃著她的手臂撒嬌。
“好好,漂亮,我的明珠是最美的!”太后被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擦乾眼淚,看著長成大人的明珠滿臉欣慰。
“太后您坐麼,我剛收了王爺的禮